其实裴潭在很早以前就见过雨轻的父亲,甚至还和他有过一次激烈的争论,就是因为那次争论,让裴潭的心动摇了,或者说他被那个人巨大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于是他放走了裴若澜,成全了他们。wwω.ЪiqíΚù.ИěT
裴潭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可当看到雨轻出现在裴家的时候,他认为自己错了,雨轻成为了无父无母的孤女,所有的惩罚都降临在这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他对雨轻冷漠,不敢靠近这个孩子,是来自内心的自责与矛盾,可当发现雨轻在面对所有蔑视和责难时,始终保持着无比坚强的内心,选择乐观积极的活着,这让他再次想起了那个人,雨轻的性格和那个人真的很像。
“雨轻,你不好好吃饭,又在发呆了。”周甯瞥了一眼裴潭,笑嗔道:“不过你今日怎么也是心不在焉的?道儒回清河这么久了,也不见回来,难道又是跟着阮修去游山玩水了?”
裴潭笑了笑,说道:“道儒应该是去了魏郡,好像在那里置办了一些田产,他在信上说,邺城新开了一家酒楼,就是菊下楼的分店。”
雨轻低头喝着胡辣汤,完全不理会裴潭说的话,裴潭却拿筷子夹起一块酸黄瓜,放进她碗里,没好气的说道:“我已经答应伯威了,在避暑山庄的那段期间,你的课业不可荒废,每日都到我这里背诵《小戴礼记》,若有背错,就罚抄一百遍。”
“四叔,怎么还加倍了呢?我之前只要罚抄五十遍就好了。”雨轻小声嘟囔道。
“我怕你抄写的太少,记不住,而且你都想着在外地开分店了,那就说明你还是太闲,所以只能加倍抄书了。”
雨轻分外沮丧,心中暗想,都怪悦哥哥,非要在信上说什么分店的事情,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四叔和五叔不喜我沾染商贾之气,我的避暑之行,恐怕要成为抄书之旅了。
“雨轻,待会我们去大房那边看看,荀家人和羊家人应该都会过来的,想必今日会很热闹的。”
周甯放下筷子,拿手帕擦了擦唇角,笑道:“待字闺中的女儿不学女红,天天逼着她背书,你和五弟还真是会变着法子为难人,雨轻,你也不用太认真,有我在,保准不会让你罚抄这么多遍的。”
裴潭摇了摇头,因为周甯总是惯着自己的孩子,对雨轻也是如此。
这时,有管事过来回禀说荆州刺史周伯仁来信了,周甯是周伯仁的妹妹,虽然周甯是周浚嫡妻所生,但是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很好,近两年他们时常互通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