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声招呼,“靳先生在那边呢,你去找吧。”
这圈子好像有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或许心里有再多的鄙夷不屑,明面上都要装出一副和气善意的模样。
简意不是没感受到那些恶意,她挺了挺脊背,贴着林卿阮的耳边问:“这么多人,怎么好像都认识靳砚琛?”
听到她这话,林卿阮低低嗤笑一声,“简意,你到底有多了解他?”
这问题叫简意站在原地想了好久,她想,她是了解靳砚琛的,同床共枕许多日,他们有着超脱普通人的亲密关系。
可她又应该是不认识靳砚琛的。
他像是海浪翻涌中无声对峙的孤岛,那是一处无人之境。
酒水单子被她胡乱地折叠在手心,背面的空白处用口红写了一长串的**。
这暧昧的交换本该是场浪漫邂逅,却被这些游走惯的富家弟子随意扔卷在一旁。
人声鼎沸的热闹,简意站在这儿,像个局外人一样沉默着。
觥筹交错,灯影惶惶,她惶恐的询问靳砚琛的踪迹。
醉酒的客人抬手一指,明镜高台上,红尘醉梦里,靳砚琛就坐在那儿。
倦怠的眸敛下,杯中的伏特加映出他轮廓鲜明的脸。
他扔了牌,随意推了面前的砝码,在欢呼与雀跃声中,他依然清醒又沉沦。
简意一下驻了足。
她想起京市十里洋场,有这样关于靳砚琛的一句话。
——人人都爱靳砚琛,靳砚琛却不爱任何人。
人们走进喧闹的人群中,为的是淹没自己沉默的呼号。
温和的皮相是与生俱来的绅士儒雅,近乎完美的伪装下是一颗早就死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