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妤抬手轻抚着他苍白的脸庞，微微歪头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微微抿唇，她牵着太子的手与他一起坐在软榻上，又拿了一块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你的腿受了伤，坐下。”

太子扶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又把毯子盖回了她的身上。

冷沉的嗓音里隐忍着许多的痛意，方才那般也是一时冲动，让他有些不敢看楚天妤。

“天妤，孤不该靠近你的。”

可也放不开你，哪怕是一丈的距离，也不想放开，只是这个病……太子紧握着拳头微微颤抖，眼中的阴沉逐渐扩大，他俊脸上痛苦的神情越来越多，最后眼里溢出泪意。

多少年来他把这件事情藏得很好，除了明玉他们几个，几乎没有人看到过他发病的模样。

他知道发病的时候很凶狠，也很无力，一旦身体僵硬，失去意识，哪怕他有通天之能也什么都干不了了。

一个世家出现这样的嫡子都会放弃掉，更何况是皇室，所以这十几年来，他的路走得有多艰难，有多痛苦。

可这些他都不怕，也不在乎，他活着的目的一直都是让母后出来，让母后看看如今的自己，他要告诉皇后，皇后将他生下来是没有错的。

在遇到楚天妤后，他那颗冰冷的心控制不住的开始跳跃，开始贪婪，竟生了想要和楚天妤一起相守的念想。

“殿下……”

“天妤。”太子握紧了拳头，满身寒冰“朝臣必定不会支持孤这样的君王。”

试想正在上朝的时候，他突然间病发，然后一头栽倒在朝堂上，或者正在和外邦结交的时候突然间发病，让别人看了笑话，丢大夏国的脸面……

他有病这件事情一旦暴露出去，朝堂上恐怕会掀起废太子的激烈战争，而他也会成为全天下都会放弃的人。

“这样的病孤也不想生，孤也想选择，可是孤不能，孤并没有任何的错处。”

楚天妤点头，垂眸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太子微僵，他以为楚天妤会生气他的冒犯，会离他远远的，甚至用冰冷的眼神看他。

“这不是你的错，殿下，每个人都会生病，只是你和四哥的病稍微有些不同。”

程大夫说过，这种病运气好的就能控制得很好，运气不好的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甚至变成一个疯子，一个**。

那是一个无法预料的后果，谁也不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变成那样，可若真的会那样，他岂不是会害了楚天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