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若有所思:“过犹不及,果然如此。”
顾焱听着少年头头是道的言述,不经意间低眸,略过他微微泛红的鼻尖,停在喋喋不休的淡唇之上良久,才道:“一点就通,不愧是殿下。”
陆怀微征,不自在道:“不敢当,多亏太傅教导有方。”
顾焱却回:“若非殿下聪明,臣说再多亦是无用。”
“……”
次次话头被堵的陆怀不甘示弱,忆起先前之事,嘴硬道:“本宫补充一点,是太傅带我提前离开刑场,本宫并无害怕之意,不过喝水呛到罢了。”
“嗯。”
顾焱配合的应声,随即开始面无表情的瞎扯。
“是臣害怕行刑之景,担心被人发现,才强行带走殿下,让众人以为殿下心生不安、旧疾发作,臣知错。”
“你……”
陆怀**眉心,秉持着惹不起、躲得起的佛系态度,偏过头缩成一团。
可惜,他忘了自己身在顾焱怀中。
此般举动,非但不似躲避,反而增添了些投怀送抱的意味儿,无端暧昧起来。
陆怀后知后觉,一边咳嗽,一边抬起下巴,谁知猝不及防与顾焱对视,慌乱之下,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垂下眼帘,唇间微动,溢出两个字,却是轻到几乎听不见。
但,顾焱还是透过风声,读出了“多谢”二字。
他眸色微沉,明知故问。
“殿下在谢什么?”
“谢,谢……”
陆怀磕磕绊绊的说不出话,不由闭上眸子,长吁一口气,道:“本宫承认,本宫害怕了,因为本宫从未见过杀人的场景,临到门前,才会怯场。但本宫必须完成父皇的嘱咐,以此得到器重,得到另眼相看,方能摆脱当前困境。”
话音一落,他睁开双眸,一字一句道:“若是行刑前夕,没有太傅一声传唤,本宫便会亲眼目睹人头落地的惨象,哪怕顾佑罪有应得,本宫亦会于午夜梦中,不断忆起此事……不过,太傅大可放心,从今往后,本宫会习惯此类事情……”
“不妥。”
“从今往后,应由臣站在殿下面前,替殿下挡住所有腥风血雨。”
“殿下只需养好身体,足矣。”
顾焱看着前边,缓缓说道。
他的步子极稳,陆怀甚至感觉不出颠簸,恍若在暖床躺着一般舒适。
然而他的那番言语,却碰巧关闭了闸门。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