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霎时乱作一团,有个年迈的妇人站出来,一脸严肃叱道:“皇贵妃娘娘!臣妇等敬您一筹,您行事却如此霸道,可有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将圣上放在眼里?”
皇贵妃看向那妇人,认出这是如今的长安候夫人,正儿八经的一品诰命,还是九河县主,按照辈分,皇贵妃唤她一声姑姑不过分。
此妇人便是在圣上跟前,都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放在从前,皇贵妃虽然嚣张跋扈,却也是不敢得罪这等人物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皇贵妃心知营帐里的这些人不论身份,一个都不能轻易放出去,除了暂且得罪长安候夫人,别无他法,大不了等太子事成,她再对长安候一家好生安抚。
皇贵妃笑吟吟道:“长安候夫人稍安勿躁,不是本宫不让你们出去,而是本宫接到消息,说二皇子意图谋逆,已经暗中集结了兵马包围围场,太子匆匆忙忙从鲁县赶回来,便是为了这事。所以你们在本宫这里,反倒是最安全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若说方才营帐里只是嘈杂纷乱,这时便是浓浓的不安和惊恐了。
谁都不是**,说是二皇子意图谋反,可将人扣在这里的是皇贵妃,究竟是谁心怀不轨,哪里有个定论。
帐子外面的侍卫一个个人高马大,带刀按剑,帐子里的皆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妇孺。
长安候夫人虽不知外面的情况究竟如何,但她的丈夫长安候就伴在圣上身边,她生怕丈夫出意外,也不愿意信皇贵妃的鬼话,拍着桌子就要强闯出去。
只是她人刚出营帐,就被一个侍卫拔刀横在颈边“请”了回来。
可怜长安候夫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此惊吓,回来后竟然直直昏厥过去,再次惹得帐内一团乱。
和长安候相熟的妇人跪在地上求皇贵妃给长安候夫人请个御医,皇贵妃知道此时应该稳住阵脚,但她还是害怕弄出人命,昏厥的还是皇室的老县主,所以一时间犹豫不决。
还是昭宜长公主站了起来,将手往长安候夫人的鼻下探了探,又给她把了一下脉,慢悠悠说道:“长安候夫人只是昏过去了,但还有呼吸,脉搏虽乱但有力,没有生命危险,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皇贵妃松了口气,又坐了回去,拒绝了请御医的说法。
见此情形,众人也都知道,除非外面传来太子顺利夺位的好消息,否则皇贵妃和昭宜长公主是不会放她们离开的。
帐子里闹了一阵儿,众人就又都战战兢兢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