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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儿,商清晏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很虚弱,哪怕什么都不动,就这么躺着,都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头也晕得很。
伤口的疼痛源源不断袭来,除了后背上那道致命伤,他还能感觉到浑身上下有一种灼热的疼痛。
无论如何,商清晏还是感到庆幸,起码他活了下来。
只要活着,一切都好说。
正这么想着,虞安歌顶着一张黑漆漆的脸,推门走了进来。
商清晏眼珠子微动,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瞳孔紧缩,他想要起身,却忽略了身上的伤,这么一动扯动伤口,让他克制不住地闷哼一声,又像个废人般趴了下去。
虞安歌快步上前,扶住他的身子,示意他别动。
虞安歌在御帐中为了取得齐纵的帮忙,自己坦露了女子身份,眼下闹得人尽皆知,她也没必要自欺欺人。
不过她还是那一身简便的黑衣,头发用一根乌木簪挽着,整个人干练利落,英气十足。
比这黑衣更显眼的是她脸上涂着的黑漆漆的药膏,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苦味。
商清晏想到他在意识混沌间,似乎是虞安歌将他从火场背出去的,那这伤,自然也是为了救她所受。
商清晏颇为激动道:“你的脸。”
一出口,商清晏就沉默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磨刀那般刺耳。
虞安歌一笑,用跟他一样难听的声音,不以为然道:“没事,被火烧伤了,你脸上也有。”
商清晏看不到自己脸上的情况,但是透过虞安歌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还是看出了他的样貌。
他脸上涂的黑药膏不比虞安歌少,不仅是脸上,还有脖子上和手臂上,这让素有洁癖的商清晏难耐至极。
只是他看到虞安歌脸上也是如此,所有的难耐,都化为浓浓的愧疚。
商清晏合了合上眼,眼眶似有泪意:“对不起,是我的错,把你害成这样。”
终究是他行事不周,让四皇子知道了他命令杜若做的事情,所以一直对他怀恨在心。
他们筹谋了这么久,把一切都押了上去,没想到就差最后一步,却因为他的疏漏,狠狠栽了跟头。
他还活着,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虞安歌却受了这无妄之灾,让他愧疚和心疼齐齐泛滥,不知如何是好。
虞安歌倒是毫不在乎:“大夫说,你我脸上身上被烧伤的痕迹都是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