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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看着柳文轩的目光十分不善:“柳大人的意思是,刘侍中只知顺从上意,那圣上岂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昏庸之主了?”
谢相往柳文轩头上扣了一顶巨大的帽子,可柳文轩居然也没怕他,而是刚正不阿道:“臣绝无此意,只是事关国事,还望圣上广纳谏言,深思熟虑。”
谢相此时道:“如今国库空虚,内乱四起,焉能反击凉国?圣上意欲先除内忧,再谋外事,有何不妥?再者,那凤翔将军虽是功臣,可诸君别忘了,她还有另一重身份,南川王未过门的王妃。”
谢相这句话格外有分量,商渐璞的眼神也愈发幽微。
昭仪大长公主道:“凤翔将军只是凤翔将军,跟南川王无关!”
谢相道:“南川王起兵之时,圣上便命神威大将军出兵镇压南川王,可神威大将军居心叵测,未遵圣命。圣上仁德,念在神威大将军护国有功,并未跟神威大将军计较,如今边关战事已平,内忧愈演愈烈,再没有罔顾圣上安危,却带兵前往凉国追击的道理。”
昭仪大长公主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商渐璞早已下了决定,拿到朝堂上说,也是为了师出有名。
商渐璞道:“凤翔将军舍己为国,朕十分感动,可堪青史留名。”
昭仪大长公主惊道:“圣上!”
商渐璞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朕会为凤翔将军追封,还会为她立碑建庙,令其受万世香火。”
话到此处,便是板上钉钉,再没有转圜可能。
商渐璞道:“召边军回朝安内,镇压南川王及戾太子,不得有误,若神威大将军再抗旨,便夺其大将军封号。”
说完,商渐璞无视昭仪大长公主等人的跪地反对,便让太监高呼退朝。
尽管朝会散了,还是有不少朝臣跪在殿内,请求圣上收回成命。
昭仪大长公主站在原地,在谢相经过她身边时,昭仪大长公主忽然道:“谢相不会不知,圣上如此,是在玩火自焚。”
谢相笑了笑:“昭仪大长公主也不会不知,圣上若不镇压南川王和戾太子,迟早有一天会应了帝星飘摇的星象。”
昭仪大长公主和谢相对视一眼,都清楚对方的打算,也都寸步不让。
谢相道:“昭仪大长公主,时局变了,珍惜还能上朝的机会吧。”
凉兵一撤,外患一除,便可投入全部精力解决内忧。
谢相自诩抓住了圣上的想法,说这话时颇为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