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首一观,见楼西胧面颊细腻白皙,只与从前的‘病白’不同,有那么些羊脂玉一般的润,梨花瓣儿一样的白。
也是香沁入骨,楼西胧的衣服里,也藏着绵软的香似的。
本来只是细观他变化的楼曳影,闻那香气牵魂引魄,忍不住靠近嗅了嗅。楼西胧停下脚步,侧过头时,正见到眼眸微闭的楼曳影眼睫扑簌而起,露出黑如琉璃一般的瞳仁。
“看来的确是有用。”楼曳影道,“我回去再找母后要一些送来。”
“不必了,既然此香如此珍稀,那让母后也多享用一些。”
楼曳影笑他,“宫外每年送来的奇珍异宝多着呢——这样的香,放在东宫也算不了什么。何况,母后怕都是自己都忘了,不若让我拿来借花献佛。”
面前的太子似乎又长高了一些,与楼西胧熟悉的那个太子的模样,已经有了几分相似——只又不是全相似。
从前他与太子关系十分疏远,两人偶然得见一次,对方从辇架上投来睥睨的一眼。
如今他眼也温柔,唇也温柔——实在令人恍若隔世。
“怎么了?”察觉到楼西胧怔怔望着自己,楼曳影问了一声。
楼西胧摇了摇头,“没事。”眼前的温柔,只是他从之前没有经历的过往偷来的一段温柔,等一切步入正轨,龙椅上的楼曳影,或许又会是那个坐在辇架上,投来俯瞰一眼的天子。
……
沈落葵在树上系了一截布条,摘下布条的楼西胧,第二日便在树下等她。
这一回楼凤城不是跟在沈落葵身后,而是拉着翟临,先一步躲在假山后——他要看看,这二人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因为假山中只有一处一人宽的位置可以藏身,翟临挤在里面,额上都渗出一层热汗。
“三皇子——”躲在这里,他实在通身难受。
楼凤城做出一个嘘声的姿势,翟临便只得噤声。过了会儿,外面果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蹑手蹑脚,钻来了这树后的林荫里。
“怎么还不来?”女声。踱步声。
楼凤城知道是沈落葵来了,他虽也出了些热汗,但还是沉下气息,等楼西胧现身。过了会儿,楼西胧终于姗姗来迟。
“你总算来了——每次都要我等你。”第一次听到沈落葵与楼西胧说话的语气,楼凤城怔了一怔——一个宫女,怎么敢对皇子这样说话。
“被些事绊着了——怎么了,你最近过的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