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一个路口时,他看到了站在一棵树下的肖歧。
他提着个医用的塑料袋,脸颊多处都贴着创可贴。
沈景时在他面前停下来,等他上车时,发现他走路也一瘸一拐,沈景时松开方向盘,拉了他裤脚看了一下。
脚脖子一片淤紫,肿的老高。
他说的处理过了,也只是在擦伤的小腿涂上了碘伏。
“都这样了,还没事。”
“真没事。”
沈景时放下他的裤腿,看了他的脸一眼,“你打个车也行啊,你就在这干走?”
“没多远的,我平常都是走过去的。”
沈景时并非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肖歧和他说话时,那总带几分揣度和斟酌的神色,让他明白他之所以不打车,是为了省钱。省下钱,就可以多花一段时间,不找他要了。
“哎。”重重的叹一口气,“在哪啊,我送你去。”
肖歧报出一个地址,沈景时开车送他去了,看着他把提着的引流袋交给护工后,一瘸一拐的又走了回来。
爸爸需要照顾,弟弟也需要照顾。
怎么感觉这么可怜呢。
明明拥有非凡天赋,却被迫囿于现实的疾苦。
“送完了是吧?我送你去医院。”
坐在副驾驶座的肖歧连忙开口,“不用,真不用——只是有点擦伤。”
沈景时直接没搭理他,就近把他送去离他最近的医院。因为医生要详细查看伤势,就把他衣服脱了,沈景时在旁边,顺手把他外套接了下来,看着他卷起的衣服的身上大面积的擦伤和淤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医生问要不要检查这个那个,沈景时一概都说检查——有这么好的运动天赋,当然不能在身体上留下隐患。
检查了一圈出来,得到的结果是没什么大碍,沈景时松一了口气之余,注意到了等结果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他和倒悬说的时间。
坐起来的肖歧侧首穿着外套,他脸颊上的创可贴,因为太过廉价的缘故,和他的脸颊并不贴合,中间部分微微有些鼓起。沈景时手**,拿手指蹭了一下,把它蹭平,突然被他手指触碰的肖歧浑身震了一下,掀开眼睫看他。
沈景时倒挺自然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也别去学校了,请假在家休息几天吧。”沈景时怕他又趁自己走了,才强撑着走回去,特地又补充了一句,“打车回去,别走了,这钱真不用你给我省。”
“你真是脑子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