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宁静的夜晚,冷风扬起来,伞面上的雨点啪嗒作响,似混淆了飘到耳边的声音。
赵新月迷惘地消化着白拓明刚说的话。
“我是……什么样子?”
她一时感到不解,下意识又看了看袖口的咖啡渍,还有手里抄着的那包满当当的糖炒栗子。
敞开的塑料袋里渗入了几颗雨水,水痕在牛皮纸上洇开。她的头发倒是没有打湿,但被风吹得乱蓬蓬,不受控制地飞舞到额头前。
赵新月任由它们飘着,没顾上去捋。
“一塌糊涂的。”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听到白拓明不耐的一声叹息。
接着,手被抓起来,强硬地塞入一截伞柄。
赵新月没有防备,白拓明把雨伞递来让她拿住,腾出了手,一下两下,帮她把头发拂到耳朵后。
那动作并不柔软,不悦的情绪掺杂在其中,还有熟悉的隐忍。赵新月举着伞忘了反抗,似曾相识的场景下,她恍惚间又变成那个不知所措的人,习惯性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
很狼狈吗?
赵新月觉得困惑,她隐约记得,自己刚才是在一种很愉快的心情中往回走的,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
她在前一刻想的是,便利店里那个男生好像是个大学生兼职,模样看起来很小,人也很好,给了这么多栗子。
耳朵发起烫来,赵新月能感觉到,白拓明的手指还在**她的头发,动作逐渐变得温和。
触到她冰凉的耳垂,他覆了上去,用掌心热度暖着那一小块地方。
白拓明的目光也变得和缓,交错复杂的情愫。他定定地凝视这张脸,迟疑了一会儿,低头往下吻。
赵新月像是在发呆,没有排斥,有一刻,他们彼此的鼻息很接近,互相交换着温度。
只是在嘴唇接触的前一秒,那对低垂的睫毛抬了起来。
“我本来就是这样。”她说。
亲吻没有落下去,男人在那刻顿住。
但赵新月同时听见了很多声音,譬如雨声,他的呼吸,和她自己的。她知道自己暂时还是会为白拓明的亲近而心跳不已,那没什么,再正常不过。
“你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什么样子?”赵新月保持不动的姿势,轻声问他,然后说,“我自己觉得挺好的。”
清凉的空气吹过来,耳畔的滚烫撤离了。白拓明直起身,松开了钳制她的手指。
“你在硬撑什么?”他的反应又是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