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拓明没有否认,他淡淡地说:“一直都有这个计划,只是前阵子被些事搁置了。”
赵新月陷入沉默。
“你姐姐的情况,我心里有数,虽然你很少提。”他很平静地说起这些,一如在批工作文书,顿了顿,白拓明说,“我愿意做所有让你开心的事,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她这时才抬眼望向他。
他脸上有伤口,在颌骨的弧线位置,干净的皮肤突兀一小道血痕,大概是因为疗养院提供的一次性剃须刀。
赵新月很快把眼神移开:“我现在不需要。”
“你在逞能吗?”白拓明说。
他的声调不带起伏,赵新月能读懂那意味,现在的她,仿佛上演着欲迎还拒的俗套戏码。
她不禁笑了一下,恍惚带点凄恻:“也对,我不是不需要,我是……”她是不能要,她想。
只是,这种话说出口未免显得太清高了。
“你在挽回我吗?”赵新月在这时刻忽然直白地问。
轮胎碾压过松软的积雪,发出“沙沙”的声响,白拓明用了一些时间来思忖。她并不惊讶,哪怕只是回答这个问题,对他而言也是种艰难。
良久,他还是点了头:“是。”
赵新月垂落的睫毛慢慢眨动,心情在等待的过程渐渐变得沉静,无论他怎样回答,都不会改变什么。
赵新月声音轻缓地说:“光是这样怎么够呢,我想要的,可不止这个。”
白拓明同样沉静地扫她一眼,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她无甚波澜地想,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你想要什么?”他问。
答案早已准备好。
“我想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不是说说而已。我……想结婚,是认真的,白先生,你可以满足我的愿望吗?”
赵新月顿了顿,说:“你还是让我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