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林亦晚神色微疑,略显不安地问道:“北北,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真的没事?”
秦北摇了摇头:“只是发噩梦了而已。”
对,他昨晚做了一个极为恐怖的梦。
虽然清醒后,梦境的细节已经模糊了,梦中那种惊慌、害怕的情绪淡得几乎回忆不起来了。
秦北依然心有余悸。
这梦从哪里开始的,秦北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他只记得自己一直被困在一间阴冷黑暗的地牢里。
那地牢没有窗子,三面都是严严实实的苍黑色石壁,最后一面是由密集的铁柱子构成的监牢大门。
地上则是一滩漫至脚踝的寒潭。
秦北的双臂被冰冷的铁链子牢牢地束缚于石壁上,脚下踩着凉彻心扉的冰水。
青年艰难地动了动发麻的手臂,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浓浓的疲倦之意,某个位置更是掺着一种又痛又空的诡异感觉。
即使身在迷蒙的梦境中,秦北的脑子里也一下子反应出四个大字——九煞地牢。
秦北当场就慌了。
他为什么会梦到九煞地牢?!单纯发梦?
不不不,单纯做梦也不行。
他不想做春梦!
救命救命!
快让他醒过来!
然而,无论秦北怎么用力睁大眼睛。
他完全醒不过来,一直被困在这个虚幻又真实的梦境之中。
秦北惶惶不安地抿起嘴角,静待时间流逝。
牢房的铁门外一直守着两个九煞弟子。
幸而陆彧从没出现过。
只有一个一两岁的幼子时常来牢房看望他。
小男孩艰难地趟过水潭,扒上秦北的小腿。
“巴巴、巴巴。”他不停地小声念叨着,把小脑袋深深地埋在秦北的腿上。
男孩似乎还不太会发音,“爸爸”两个音节念得有些诡异。
一直没见着陆彧,秦北不由长松了口气。
秦北这口气还没吐完,就在铁柱门外看到了某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秦北:!!!
陆彧依然穿着一席修身的玄色战袍,张扬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
他不带任何情绪地扫了一眼墙壁上的青年,阴鸷的眉眼间刻满了冷酷无情。
秦北忍不住低低喘息了一声。
他腿上的小崽子眼巴巴地回头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