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长悲只觉得,一只温暖的手握在自己腕上,南棠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你不喜欢他,我帮你杀了可好?”
她脸上依旧挂着笑,似乎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她的小狗不喜欢的人,就该死。
蒙掌令使在西晋宫中难逢对手,乌长悲不知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如何办到,但他知道她真的可以。
乌长悲确实在害怕,他一身武艺师承于此,在这个人手里,他没把握保下他的主人。
暗卫原是不知何为恐惧的,以身替死是他们的宿命,而主人的结局,便是活着的人该操心的事了。
吴王后虚一抬手:“蒙掌令请起。”
蒙磐却没有动:“贸然出手,惊到娘娘,臣万死。”
南棠看看乌长悲,果然都是暗营出来的,连词儿都不变一变。
吴王后脸上一派温和:“多亏掌令阻止犯人自戕,本宫并未受惊,你何罪之有?”
蒙磐这才站起身子,抬头时淡淡瞥了乌长悲一眼。
“蒙掌令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吴王后问道,暗营所属,轻易是不与营外人接触。
男人声音浑厚:“回娘娘,司礼监的掌印与暗营有几分渊源,斗胆求问娘娘,可否交于暗营处置。”
渊源?
吴王后眉头一皱,若让暗营带走了人,这场戏多半是个不痛不痒的结尾。她最爱看鹬蚌相争了,怎肯让人撬了鸟嘴。
她略微沉吟一下,似是为难:“不知这是……暗营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蒙磐答:“陛下尚不知情。”
吴王后没有明着拒绝,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南棠身上。
她声音柔和:“雁儿怎么看?”
南棠正在打着杀人的算盘,突然被点到。她略怔一下,便反应过来吴王后是想让她出头。
南棠一笑,直接道:“我看不行。”
蒙磐刚想说话,便见南棠朝吴王后轻施一礼:“司礼监掌印与我也有几分渊源,娘娘可能交于我处置?”
“五公主。”蒙磐声音冰冷:“暗营从不涉党争定会秉公处置,口供证据会一并呈给陛下,五公主可是有何疑虑?”
蒙磐盯着南棠的双眼不怒自威,他手上过过数不清的人命,杀伐气极重。
南棠声音温柔,话里的意思却是针锋相对:“西晋朝堂清明,文臣辅政武将戍关,何来党争?”
她略一沉吟笑问:“掌令使可是有何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