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渝趴在地上,像他这种养床上的东西,是很少有机会受这个力道的鞭子的,第一下落在身上时,他几乎以为是透过皮肉抽在了骨头上。
沈知渝猛地向前一窜,身后人没有动,只耐心的等他挪回来。
沈知渝的牙关都在发抖,他深吸一口气,一寸一寸的回到原地,就听见身后的人问:“三天而已,值得吗?”
沈知渝慢慢回过头:“公主金枝玉叶,自小几十上百的下人琢磨怎么让您活得舒坦…自然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多活一天一个时辰,甚至多喘一口气,都要靠自己算计。”
南棠不置可否,只继续问:“后不后悔?”
沈知渝就笑:“公主可要听实话?”
回应他的是身后重重一鞭,沈知渝猛地憋住一口气,等这阵痛楚过去才大口喘息道:“不…不后悔。”
“好!”南棠也笑,从某些方面来讲,沈知渝确实是硬骨头。他的柔软脆弱是售卖品,叫不上价的时候,硬扛着也不肯拿出来。
童竺坐在不远处的锦鲤池边,拿石子儿瞄准着砸鱼脑袋,身后的门骤然打开,童竺没有回头,只举起手中一坛青梅酒:“姐姐喝一杯吗?”
南棠走到他身边坐好,毫不介意池水浸湿衣裙下摆。童竺手掌翻动,两只精致的玉盏出现,他将其中一杯咬在嘴里,另一杯小心倒满递给南棠。
南棠听见他含糊的问:“姐姐打完了?”
“能听见?”南棠没接,她手臂酸的几乎抬不起来。童竺便举起酒盏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酸甜入口,南棠心情好了不少。
童竺这才回:“当然听得见,叫的比前院接骨的都惨。”
他叼着自己的杯子仰头喝了一口:“不是大事,姐姐别真玩死了。”
“不是大事?”南棠挑眉。
童竺笑着点头:“姐姐可能不知道,我们这族生来不同,百年光阴不过弹指,肉身尽毁也能神魂不散。纵使堕妖,十年修为也只是转瞬罢了,不是大事。”
“知道我为什么打他吗?”南棠眯眼看着身边少年。
童竺歪了歪头:“一开始不知道,但看姐姐这火气能猜到一点。”
南棠便伸手揉他的头发,童竺眼睛柔和了些:“我这本事原就是招人惦记的,至亲死在眼前,他想到我也不意外。”
他仰身躺在地面上:“可惜,姐姐的人,直说我也是会救的,丑东西总耍小聪明,活该白挨一顿揍。”
童竺笑得有些幸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