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宫宴的帖子一早送到了府上,赴宴前夜南棠仰躺在床榻上发呆。
“主人。”乌长悲的身影出现在床侧。
南棠抬眼看他,男人半垂着眼睛跪在床边。
“怎么了?”南棠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结,男人抿了抿唇强忍住吞咽的冲动,只轻声问:“主人……明天会带我去吗?”
“嗯?”南棠就笑:“你想跟我去。”
“……是。”乌长悲轻轻应了一声,他依然记得麒麟殿那日的凶险,同主人分开一分一秒他都心惊。
但这次他没有拦车驾也不敢偷偷跟去,他只静静的跪在床边等一个答案。
主人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在,他不再是唯一的刀锋唯一的铠甲。
他曾经因为这个沮丧,在没人知道的每一次注视和追随里,他钻进了死胡同但又闯了出来。
他靠自己就能闯出来。
他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自从意识到这点后,乌长悲就再没有动过强行跟在主人身边的心思。
他……是不肯拿暗卫的头衔争宠的。
南棠笑了笑,懒洋洋开口:“父王身边高手如云,暗卫擅闯宫门一经发现可就地格杀。”
乌长悲愣了愣,这话,在第一次他拦下公主府的车驾求一同入宫时,主人也曾说过。
南棠的指尖在他唇上点了一下:“你是暗营出来的人,需要我给你讲规矩吗?”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南棠听见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属下,是五公主的面首。”
南棠伸手去抬他的下巴,发现了他深压在眼眸下的,一丝愉悦。
愉悦?
南棠挑了挑眉,男人双手背在身后,顺从的抬头垂目,一本正经的重复了一遍:“属下,是五公主的面首。”
只要他的主人需要,他可以是最锋利的刀剑,最灵巧的喉舌,当然,也可以是最乖顺的面首。
南棠忍不住偏开头笑了,好一会,乌长悲才听见她的声音:“好,带你去。”
“谢主人成全。”长睫下,男人的目光亮了亮,南棠伸手去顺他微卷的鬓发,男人的五官在烛火下明灭。
南棠仿佛看得穿他的心思,那目光温柔又真诚:“是我多谢你。”
多谢你愿意为我打破禁忌。
多谢你愿意为我闯出重围。
乌长悲几乎是她身边最省心的一个,他只做自己该做的事,不争强也不怯懦,很少说无用的话甚至很少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