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轩猛地被这声惊醒,对着晋王重重磕了个头。
“陛下,轩辕家勾结梁王意图谋反一事昭然若揭,五公主是陛下的血脉,微臣本不欲当堂反驳,但五公主欺人太甚臣不能不说啊。”
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
连南棠都忍不住轻叹,只问一句就成了欺人太甚了。
陈卓轩摇头叹息道:“微臣曾亲眼见过家妹的手信,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轩辕恒如何与梁王谋事,轩辕景阳如何栽赃陷害沈家。那信虽然被夺了去,但句句都是沈府的血泪和赤胆忠心,臣只看了一遍便能默得一字不差!”
他看向南棠:“五公主既然要我说明白,那好,那好啊……臣愿以性命做保,轩辕家确实勾结梁王,意图谋反!”
好!
南棠轻轻扬眉,等得就是这句,兄弟姐妹这下齐全了。
晋王的声音冷得彻骨,他看向身边的孙德喜吩咐道:“给他拿纸笔。”
不出片刻便有笔墨送上,陈卓轩双手接过没有起身,就这么趴在地上奋笔疾书。
沈知渝淡淡看了一眼似笑非笑,他太清楚这位舅祖父能写出什么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洋洋洒洒五十一条罪状朝罗列而出呈给晋王。
祝霄的鬼识悄悄探了上去,南棠听见他极轻的声音:“主人,和当初沈知渝列给吴家那份一模一样。”
南棠垂眸笑了笑,果然是他亲手拉上台的证人。
沈知渝只顺从的垂着头,仿佛一切都交给家中长辈处置。
他初入府时,五公主只知吃喝玩乐,端得是正经纨绔作风,沈知渝倾尽全力也查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可陈卓轩那边逼得太紧,不得已之下沈知渝凭空写出了五十一条罪证有零有整送入陈国公府。
这是沈知渝当初苟延残喘的手段,如今自然也成了陈卓轩的救命稻草。
晋王没接那罪状,只摆摆手示意身边内侍宣读。
那内侍声音抑扬顿挫,整整五十一条,从谋反到贪污,不孝、不道、不睦、不义、大不敬,种种律法几乎占了个齐全。
南棠一早听过,如今自然没什么反应,可一旁的轩辕景阳急得几乎要去堵那内侍的嘴。
“冤枉啊陛下,微臣冤枉!”他死死叩头,声音震得南棠耳膜生疼。
晋王顿了顿,猛地站起身子,四周瞬间鸦雀无声。
他缓缓转过头,从众人身上环视了一圈,视线最终停在了轩辕景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