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观宁说了许多话,他不知道什么是对南棠有用的,就只把自己知道的尽可能都说出来。
观宁心细,对事情也有许多自己的理解。
他说:“兽奴天性暴躁身体健硕,按规矩是不能近身侍奉王室的,但受天道果报限制,兽奴无法伤人,久而久之这规矩也就淡了。”
他继续替南棠轻按额角:“据说羌主身边有位极得脸面的兽奴名叫爻噬,一人力压一众自小培养的家奴,是羌主最信任的人。”
爻噬?
南棠轻轻念叨这个名字,观宁依旧跪得板正,南棠便复拍了拍床榻:“坐下说,跪得太正看着累。”
观宁没有起身,他的腰松了松,上半身撑在床上:“奴才想想还有没有有趣的事情,公主......闭上眼听好不好。”
南棠没有拒绝,观宁的故事讲得很好,或者说只要是他做的事情,就没有做得不好的。
“北羌妖邪当道,巫蛊盛行,兽奴是擅蛊者争抢的药畜,他们身体强壮,耐力好求生欲强不肯自戕,但……无论是药畜还是苦力,大多损寿数,都说兽奴寿命远超常人,但奴才所见,大多三十几岁就没了。”
他略略用力,南棠只觉得酸麻冲上大脑,观宁柔声道:
“公主这边血脉不通,可能要略用些力,奴才冒犯,任凭公主责罚。”
南棠就笑,先动手再请罪,确实是观宁的风格。
少年声音轻缓:“乌呈此人民间早有传闻,他本是一胎双生,还有一个同胞兄弟,不想他出生时那兄弟已经被他吞吃入腹。产婆第一眼见他时,他口中还叼着半截小儿的断指。”
南棠略一扬眉:“我还以为吞吃的是母体养分,没想到直接吃人。我说观宁……鬼故事是吧?”
观宁也跟着笑笑:“奴才不敢,民间怪谈罢了。乌呈六亲缘浅,未满十岁父母兄弟便相继离世,他有个幼妹小他八岁,传说他极疼爱这个妹妹,可……乌呈登位不足半年,这个妹妹也急病去了。”
观宁轻轻摇头轻叹:“当夜乌呈震怒,亲提长刀斩杀了五六个太医。”
南棠微怔,果然啊,古代太医是高危职业。
观宁看出了南棠的想法:“不过……还有另一个传闻,说是长公主心仪一位兽奴情投意合有了苟且,还.......还妄图与之私奔,羌主秘密授意太医毒死了长公主,后又灭口。”
观宁轻轻叹气:“乌呈本就自傲,北羌向来蔑视兽奴,他无法接受亲妹与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