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王子府上均有先王眼线,晋王知道,梁王亦知道。
但梁王从未介意过,他的父亲生性多疑,年幼登位受尽腌臜手段,他不放心身边人,也不放心血脉亲子,梁王并不怪他。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搭上了凌一。
那是他此生所见,最勇敢最孤傲的女子,她忠勇无双爱恨分明,她替他挡刀替他卖命,她明明跪着,却仍旧昂头正视他的眼睛。
踌躇多日,他终是直言春情,可她却一笑,转眼便褪尽衣裳。
她说:“此生忠于主人,万事皆可臣服,但只因赤子之心至诚至节,无半分儿女私情。”
梁王该是生气的,可他没有,她通身赤裸,可他却唯看着那双眸子迷了神志。
于是,一月两月,一年两年,他要爱侣不要宠脔,他想将赤子之心变成流水桃花,他想将无情……变成有情。
凌一如同一块寒冰,砸不碎,烧不化。可没关系,他可以靠单薄体温一点点暖她。
两年后那夜,借着半坛烈酒壮胆,他终于将那话又说了一遍。
梁王静静等她回答,他手指颤抖,一边期待,一遍惧怕,他怕此前种种,依旧盖不过忠义二字。
可凌一只笑了笑,便握住了他的手。
白日闲听雅戏,月下火树银花,此后种种,如同幻梦。
直到两月后,府上细作将二人之事透给先王,趁他奔波朝堂之际,暗营掌令使亲自入府带走了凌一。
梁王大怒,斥府上暗卫鼠胆偷生不肯抵抗,刑罚加身无一人辩驳。
直到……前院管事赶来,梁王方知,带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罪名也不是魅主作乱,而是暗卫**。
纵使如此,无梁王亲命,暗卫不惜担谋反之名拔刀抵抗,可……
凌一认了。
当夜暗营传来消息,凌一已有身孕四月有余,而她与梁王相守,不过两月。
梁王在门前枯坐一晚,他又想起那日凌一握住他手时的笑容,他不肯相信。
可由不得他不信,第二日辰时,他收到了凌一的亲笔血书。
她说,早觅得良人情难自禁。她说,为腹中子不得不求出路。她说,情投意合不过逢迎,耳鬓厮磨亦是手段。
她说,有负主人,万死……难赎其罪。
梁王咬牙揉皱那血书,他恨,恨她为何不早些直言相告,恨她为何要将他视为掌中玩物**。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