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还！”

不等蓝长老说什么，顾行至就磕起头来，那头磕的又绝望又猛烈，让蓝长老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根本没想过伤害顾陌，可顾行至却以为他要伤害顾陌。

对于所有人而言的天下第一宗门，对顾行至而言，不过是个狼窟，是害死他师妹的屠宰场。

他看着面前磕头不止的顾行至，突然之间好像明白了，难怪顾陌对锦龙山念念不忘。

顾行至堂堂七尺男儿，却肯为了她跪下哀求，如此同门之谊，是她在灵霄宗从未感受到过的吧？

蓝长老叹口气，说道：“她现在这样子，只有灵霄宗才能救她，你把她留下，我不为难你。”

顾行至根本不相信，说道：“如果你们能救她，她现在就不会是这样子，我不会相信你们的。”

现在的顾行至，宁愿相信自己的半吊子师父，也绝不相信灵霄宗任何人！

“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我了。”

蓝长老伸手就夺走了顾行至怀里的神木鼎，顾行至冲上前去，也被他术法击飞。

蓝长老随后用灵识往神木鼎里扫了一圈，却发现顾陌的半魂，不在神木鼎里最适合魂魄温养的那半边阴寒之地，反而在阳火十分旺盛的那一边。

那阳火，完全能够把她灼烧得魂飞魄散，这近乎自戕半魂的行为，直接让她的半魂满是裂缝，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的风险。

蓝长老震惊了，“顾陌，你在干什么？”

顾陌声音很虚弱，“我想跟大师兄回家。”

回家，回到原身到死的时候都在想念的锦龙山。

她要完成原身的那辈子无法完成的执念，即便只有半魂，她也要让原身再次看到锦龙山，看到她挂念的同门们。

“你知不知道你回去，也是一个死字？”

那个破落宗门根本救不了顾陌，只有留在灵霄宗，顾陌才有一线生机！

“落叶归根，我想死在养我长大的地方，想死之前看一眼养我长大的人，难道这样一个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蓝长老一下沉默下来。

顾陌是铁了心，宁愿死也不会留在灵霄宗的。

他现在是不管后果直接把顾陌留下来，完成掌门师兄交代的任务，还是让顾陌离开？

理论上来说，他应该把顾陌留下来的，可蓝长发现自己根本狠不了心。

他叹了一口气，将神木鼎包了起来，又在包袱上施了一个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