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画时反反复复都只是在画一位男子。
没有相貌的玄衣男子。
他很想问问那玄衣男子是谁,毕竟她说过对他一见钟情。而他,从来都不喜欢穿玄衣。
红月。
珠儿生日,送来请帖。
纤无痕最近其实一直在逃避,他能尽量给珠儿一切财富,可他无法再去面对那满是爱慕的眼神。
“该来的还是会来。”
他这般叹着,在红月下走进了珠儿的阁楼。
烛火曼纱,似被他逃避的新婚之夜。
珠儿精心打扮过,从清纯变得妩媚。
她低着头,修长却有些粗糙的双手轻轻波动琴弦,柔声轻唱述说相思与幽怨的歌谣。
他想开言,她摇头制止。
她说:“公子,陪珠儿喝杯酒可好?”
她说了很多话。
她说以前她也是门庭不错的小姐,若没有中落,她与他是不是能有机会媒说之言?
她说她以前弹琴的天赋也很不错的,毕竟她的母亲曾是琴弦妇人身边的侍女。
她说在所有人都放弃他的时候,只有她一如既然的陪着他,照顾他。而他好不容易愿意娶她的时候,又为何对那仅仅一面的女子如此着迷?
…
纤无痕在喝在第一杯酒时便已经迷迷糊糊了,他听着她的话,努力摇着头,可还是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认真回答。
他说:“珠儿,你留在我身边所求的,其实……你我都明白……”
珠儿的幽怨与痴情戛然而止。
她有些惊慌。
“你能明白什么!!”
可纤无痕无法回应他,那房间里熏香与这酒合在一起,便是无色无味的**。
…
梦里,纤无痕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见珠儿家道中落,小小年纪被卖进了的欢愉楼。因为染病被丢了出来。
他一直想救她,可阿姐不让。
阿姐说他们自身难保,除了彼此,不能再留下让别人抓住软肋的机会。
于是,他只能在暗处看着。
直到听闻珠儿为了一个臭馒头愿意与乞丐欢愉的时候,他放弃任务赶了过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她被乞丐骗了。扒光了衣服丢在阴暗的角落,一身伤痕。
乞丐恼怒,她有病还和他欢愉。
珠儿呵呵的笑,抬头望着黑夜中与海中伴舞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