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飞蛾扑火(1 / 6)

范闲心中惊疑不定,但实际上已经信了几分,他不知该说什么,便顺着何洲的话发问:“什么一石二鸟之计?”

“陛下借他人之手除去你母亲,将鉴查院和商号握在手中,又借鉴查院院长之手,杀尽皇后母家和京都反对势力,为太子登基扫除障碍。”

真是好计策!

范闲听至此处,不由皱眉发问:“为太子登基扫除障碍?”若若不是说太子和二皇子分庭抗礼,甚至二皇子更得陛下看重吗?

何洲不曾隐瞒,“陛下从来属意太子。”

属意太子,却要在明面上更宠信另一个皇子,范闲一时间想明白了其中关窍,滋味难辨道:“那你还……,你不怕死吗?”

何洲满眼沉静,看向亭外,百花斗艳,丛丛簇簇:“我怕他死了,我活着。”

范闲心里发苦,强忍着话锋一转,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儿,我听说你们阳山谷中人,是不得插手皇族之事的,你离开阳山谷也没多久啊。”

何洲一笑,并没多少感伤,“我父亲当年是管锦衣卫的,我对你母亲的事很好奇,我哥哥偷偷看过锦衣卫文卷,然后告诉我的,那时我就确定,你母亲的死,绝对和陛下脱不开关系。”

锦衣卫?北齐?

范闲问道:“你是北齐人的事,陛下知道吗?”

何洲抿了口茶,“你今日来过此处的事,只怕陛下已经知道了。”她悠悠一叹:“这京都,根本没有什么秘密。”

好像是什么也没说,实际上什么都说了。

李承泽来时,便见二人相谈甚欢,好像打翻了一坛老醋,由内而外都泛着酸。他在不远处顿住脚步,幸而何洲立即发现了他,才让他心中那些酸酸的感觉稍稍退却。

何洲知道李承泽走过来了,转过脸去笑着瞧他,无声地邀请。

李承泽和范闲对视一眼,无形的电流滋滋作响。

到底是范闲先败下阵来,名不正言不顺,终究矮人一头。何况纵然他二人相谈甚欢,但何洲看他们的眼神是完全不同的。

他只是个局外人,连吃醋都奢侈。

范闲借故离去,三个人只有何洲是真心的高兴。

直到夜晚,李承泽进了房中,何洲坐在妆台边,闭眼一手打着节拍,一手摩挲着他送的羊脂玉簪子,笑意明显。她很高兴。

李承泽觉得自己爱屋及乌,此时此刻,也应当高兴,但不知为何,他高兴不起来,甚至心中隐隐有不安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