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枯骨不埋他乡,大捷能得人归。
压着眼眶的酸涩,徐西宁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祈祷。
傅珩没跪,而是斜斜的站在旁边。
起初只是和陪在一侧的澄明有一搭没一搭的低低说话,直到看到徐西宁眼角挂着的泪珠子。
傅珩久无波澜的心头,忽然像是被这泪珠子砸开一点氤氲。
她想什么呢?
怎么竟就哭了?
是委屈还是什么?
事关自己,还是……和赵巍有关系吗?
盯着徐西宁眼角那滴滚落的泪,看着那泪珠子顺着脸颊落在衣衫上,傅珩很轻的皱了皱眉。
澄明见傅珩忽然不说话了,顺着傅珩的目光,笔直的落到徐西宁的身上。
澄明清了一下嗓子,低声朝傅珩道:“师傅还担心,忽然赐婚,傅大公子心头淤堵,会病情加重,如今看来,冲喜倒是有效了,傅大公子似乎心情很好?”
傅珩收了目光,淡淡笑了笑,“还行吧。”
澄明眼底浮上冷色,正要再说。
“求你们了,若不是实在家里过不下去,我也不会把孩子送入佛门的,求你们,求求了,收下他吧。”
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凄惨的央求声,带着哭音,听着那么可怜。
老夫人正好上完香,被白氏搀扶着起来,转头疑惑的看过去,“这是怎么了?”
澄明也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惊扰老夫人上香,罪过罪过,贫僧这就去问清楚。”
老夫人皱着眉往外走,“我听着,她刚刚说什么家里过不下去?”
一边走,老夫人的目光一边去找徐西宁。
却见徐西宁竟然还跪在蒲团上祈祷什么。
该不会是祈祷傅珩真的能康复吧?
老夫人眼底闪过不耐烦的冷色,给白氏递了个眼色。
白氏会意,转头就朝徐西宁道:“西宁,走了。”
徐西宁跪在那里,没动。
白氏眼见她不起来,有些着急,上前就要拉她,被傅珩身子一横,挡住了,“二婶要做什么?我夫人连上香祈福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镇宁侯府的当家主母,未免太霸道了些。
要来上香祈福的人是你和祖母,这不许人把福祈完的人,怎么也是你?”
白氏被傅珩堵得说不出话,可她必须把徐西宁带走,只能硬着头皮说:“老夫人都走了,西宁一个做孙媳妇的,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