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俊,眼见某位“反王”还是一副不解其意的样子,自认为是在对牛弹琴的他,索性闭上了眼睛,做出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姿态。
而李宽对此看在眼里,却并不怎么在意。
谁让这老小子说话就莫名讨喜呢?
“楚王殿下……”作为主人,却迟迟没能轮到自己说话的裴寂,终于找到机会,向对方明牌:“事到如今,成王败寇,老夫认了,只是楚王殿下,您能否看在承先那孩子与您往日交情的份上,向陛下说说情,留他一命?”
裴寂的语气里,满是哀求。
与这些家大业大始终有所持的关陇世家的家主们不同,裴寂虽然出身名门,可河东裴氏却不见得会出手相帮,更何况,从先前裴寂相邀这些世家家主却独独漏了自家人,就可以看得出,其实这老狐狸老早就做好失败的准备。
李宽看着如此低声下气的裴寂,要说怜悯,那真是丁点儿没有,毕竟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斗争当中,怜悯,代表着无能。
可既然你都明牌了,那本王还藏着掖着做什么?
“裴寂,别拿出一副托孤的表情跟本王说话,你不会死,我说的。”面上表情陡然一变的李宽,声音清冷,随后他转头将目光在屋内巡视一周。
这位向来玩世不恭的少年亲王,此刻正在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打量着面色各异的一众世家家主们,只见他突然轻蔑笑道:“既然王群岳、郑搵、卢望江那三个老东西没来,那你们回头就替本王告诉他们一声,先前本王和他们做的交易,必须得作数,那一百万石的粮食,让他们早早地给本王运到长安来,否则……
本王……不对,应该是本公子,就会很、不、高、兴!
那么后果,也会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