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布雷司抓住了她的毛衣,“这个地方……很适合杀人犯藏身。”
伊狄笑了笑,“你居然也想得到这个?”
“喂!”
“你说得对,”她这才恢复严肃,“杀人犯可能就藏在下面,也可能就在外面,在雾里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我只能一个人下去,你不能下去。否则我们两个都被关在里面,就彻底完了。”
“但你不能不下去吗?那个杀手可是杀了这里所有的人!包括这么多巫师!”
“我知道。”
伊狄瘦削的脸在月光的阴影中勾勒出颧骨,显得更加阴森,“但就算这是地狱,我也要追杀他们。你死我活,总要有个结果。”
布雷司盯着她,忽然感到她虽然和他一直在一起,但好像一直都离他很远。
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以后他就会知道,这寒意的名字名叫孤独,每个人长得越大,背负的越多,慢慢地全身都被侵袭。
“好吧。”
他终于松开了手,毛衣的布料滑落下去,摩擦过他的手指。这一刻,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这双手中有足够的力量,能抓住这个人。
但是他没有。
伊狄点点头,只是简单地嘱咐,“替我守好这里。”
“好!”
布雷司眼中流出一丝光亮,他绷紧了身体,好像找到了他此刻唯一的价值。
“嗯。”她拍了拍他的肩,把脚伸了进去。
一路顺着楼梯下行,铁锈剐蹭伊狄的手,但她仍紧握着魔杖,不敢松开。魔杖的光随着身体起伏,上面有一点散发着蓝色的油墨的味道。
头顶的圆形的亮光离她越来越远,就像被世界抛弃,潜入了汹涌的深海。海边洞穴的记忆一下子涌进她的脑子里,耳边的声音又开始回想起来。还有费因斯那张冷酷无情的脸。
伊狄慌忙低头往下看,地面似乎还有很远。她咽了一口唾沫,嗅着熟悉的味道,骨节发白,快速往下爬。
脚底踩到坚实的地面的时候,她腿有点软,但立刻扶着梯子站稳,转身。
一股很怪异的味道和霉味扑鼻而来,即使是魔杖尖头的迷情剂也不能让她忽视的古怪的感觉从脚底漫上来。伊狄小心地不让自己的鞋底发出声音,她感到鼻头憋闷,还有一股恶心得让她胸口发闷的气味。
甬道不长,她走了几步路就到了一个上着锁的拱形石门前。
“阿拉霍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