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汉中

年底，风雪未定，万物继续蛰伏。

位于益州北部的汉中郡，北接司隶校尉，若是日夜疾驰，与雒阳不过三日行程。西北、东部分别与凉州、荆州相邻。南面，则是益州牧刘璋的势力范围。m.bīＱikμ.ИěΤ

半年前，凉州牧徐荣上奏朝廷，益州刘璋与荆州刘表暗通款曲、聚兵北上，有挑衅之举。于是朝廷命徐飞为骠骑将军，兼领录尚书事，持节前往汉中安抚。

一大早，一队铁骑护卫着马车，抵达距郡治南郑城十里的营地。

见马车上的人下来，徐飞笑着快步迎了过去，“阆中侯今日怎得空过来？”

阆中侯，是五斗米道的第三代天师张鲁的爵位。他与刘璋交恶，以五斗米教教化人民，一度割据汉中后。后来徐飞的兄弟徐道入汉中，与张鲁讨论道法，一见如故，张鲁将徐道视作知己，更是接受了徐道的劝说，顺应大势，归降吕菁。徐飞到汉中后，对张鲁十分尊重，不干涉汉中政务，也避免军务上的冲突，只一致对付刘璋、刘表，故二人交好。

张鲁道，“有客来访，一夜无眠。”

徐飞勉强回以苦笑，邀他入帐内说话。原来，昨夜，曹操派出使臣，分别向二人说了雒阳之乱，展开劝降。而且，这件事，快速在郡治的官场传开。

张鲁坐在火盆旁，“曹使何在？”

“程武与李典已被扣在军中。”徐飞坐在其对面，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程武，是曹操重要谋士程昱之子。李典，虽然年纪不大，但善治民，从军后亦多有战功。他们先入城去寻了张鲁，再到徐飞大营。

“我素来知道你的为人，绝不会对吕菁行如此悖逆之事。只是令妹之举……”提到徐芸，张鲁忍不住摇头，不明白徐飞怎么会有个如此胆大妄为，甚至可以称之为疯癫的妹妹，“朝廷对你总归有几分忌惮，不会贸然动你。只要你仍领军在外，兵权在手，对你只能招抚。”

徐飞沉默不语，张鲁继续道，“程武他们来的极快，只说吕菁重伤将死，朝廷迟早会对你下手，却不知现在具体情况如何。如果吕菁死了，继承她权力的吕绮玲，或者其他人无法胜任，雒阳朝廷必然陷于动荡。”

张鲁瞥了一眼徐飞难看的脸色，“未来何去何从，你要早做谋划，不能寄希望于他人的怜悯。”

曹使前来，招揽徐飞只是表象。挑拨他与雒阳朝廷的关系，才是他们的目的。而张鲁，在局势变幻的情况下，亦要调整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