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裳想起了昨夜的情形,两只手,十根手指就控制不住抖得像风中的垂柳。
母亲罚她跪佛堂一夜,再抄写十卷佛经。
哪知叶崇扬将她带到佛堂,竟然让她一边跪,一边抄佛经。
“不能跪完再抄?”
叶崇扬将笔墨纸砚一一摆好,打开一卷佛经放在她面前。
“一边跪,一边抄,你记得才能牢固。”
她要记牢固佛经做什么?
跪一夜就够她受得了,再抄一晚上佛经,她恐怕要去半条命。
她掩面而泣,“我已经知道错了,明日在家到出嫁前,都老老实实抄佛经。”
叶崇扬也不催促,撩起衣摆在她面前坐下。
解下腰间悬挂的狼毫笔,在手里转了转。
“半个时辰没抄完一卷的话,打手心一下。”
“再过半个时辰,打手心两下。”
“再半个时辰,打手心四下。”
“再半个时辰,八下。”
“再...十六下。”
孟云裳不可置信,“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叶崇扬板着脸,“我和母亲不能再放纵你了,痛下决心才能不让你误入歧途。”
“抄!”
孟云裳抖了下,不敢反抗,认命开始抄佛经。
只是她跪得膝盖疼,抄得很慢,很难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叶崇扬的狼毫笔便毫不留情敲在她左手上。
钻心的疼啊。
为了不挨打,她只能加快速度。
跪了一晚上,佛经抄好了,左手也肿成了馒头。
叶崇扬还振振有词,“知道疼才会真的知道错,知错才能改正。
想要什么努力争取没有错,但不能不择手段残害他人,记住了没?”
孟云裳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在母亲戳穿她的那一瞬,便直接跪下认错好了。
反正她真正的目的已经达到,又何必非要嘴上逞强呢。
孟云裳攥了攥手,馒头般的左手传来钻心的疼痛。m.bīQikμ.ИěΤ
她立刻收敛神情,将道歉的话又说了一遍。
“昨日是我惊吓到了王侧妃的猫,才让猫险些撞上你,也是我指使丫鬟撒谎,因我心中嫉恨以前的事。
母亲和哥哥已经训斥过我,特来向清河县主道歉。”
顾楠蹙着眉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