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明看向顾楠,双手交叉,躬身行了个揖礼。
“我同祖父母到京城时,恰遇京城暴雪,我和祖父均感染风寒。
若不是清河县主收留我们一家,只怕我祖父母就要曝尸雪地。
清河县主不仅厚葬了我祖父母,并收留了在下住在顾氏族学里,让在下吃饱穿暖,还有书可读。”
冯子明转头冷冷看着淮阳郡主。
“在下感念清河县主的救命之恩,自愿将古籍中的酿酒方子赠与清河县主,分文不取。”
“清河县主出价是她的善良仁义,这一点你们谢家出得起吗?”
“不,你们出不起,因为你们没有。”
四周一片哄笑声。
“也是,连救命恩人的古籍都能偷,又怎么会有良知?”m.bīQikμ.ИěΤ
“堂堂侯府如此小人行径,令人耻笑啊。”
“拿着偷来的古籍还强横地想霸占人家清河县主的酒厂,真是不要脸啊。”
“住口,你们都给我住口。”淮阳郡主一张脸涨成了茄子色,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哽得她直翻白眼。
“母亲。”
谢恒急匆匆从门外走进来,扶着淮阳郡主坐回椅子上。
再转头看着顾楠,目光中闪烁着痛苦,晦涩,懊恼,最后通通转化成了质问。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这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又或者在那个时候,你便已经想好了用此事来对付我家?”
顾楠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谢世子这话说得真是好没道理?此事涉及你已经过世的父亲,我要如何与你商议?
难道我要直言相告,说你父亲其实是个鸡鸣狗盗之徒,你相信吗?”
谢恒目光微闪,双拳紧紧攥成了拳头。
他不相信。
即便老仆亲口证实,他仍然无法相信心中如山一般的父亲,堂堂侯府主人,竟然会顺手牵羊,偷救命恩人的东西。
顾楠道:“冯公子感念我的救命之恩,愿意将酿酒秘方相让,如此倒也能保全文昌侯府的名声,本来此事已经按下。
是你母亲非要拿着古籍上的方子恶意来霸占我的酒厂,这才扯出了这些事。
谢世子倒要怪我原本替你们遮掩?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任由冯公子去京兆府衙门告状。
侯爷偷东西的事揭发出来,大家全跟着丢脸就是了。”
谢恒嘴唇紧抿,怔怔看着顾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