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
男子肩上盖着玄狼毛大氅,身形颀长高大,纯黑的狼毛趁得男子皮肤更白,那双浸了墨、从深潭里打捞出来的黑曜石瞳子,正无声瞧着她。
就像是画中仙显灵。
可谢希暮也知道,她的画功没有深厚到这个境地。
当下脑子里就绷紧了弦,将案上放置的游记翻过来,正好盖在了画卷上,掩去了画中人面容。
“你怎么来了?”
她紧皱眉头,退后了两步,好在屠苏酒是米酿造,并非烈酒,就算她今夜喝得不少,也尚且还有理智。
谢识琅尚未开口,她便露出警惕的神色,“谢相深夜造访下官内眷的屋子,难道不觉得唐突吗?”
“——”
谢识琅静静地瞧人演戏,眼下还没有拆穿的心思,盯着她,“我就算是闯了下官内眷的屋子,你奈我何?”
“相爷休要胡搅蛮缠。”
谢希暮深吸一口气,“若是鹤随回了院子,你我都解释不清,相爷何必拿自己的官声作赌?”
“若我非要赌呢?”
他的脸好像刚从冰水里打捞起来似的,整个人冷若冰霜,向她靠近了两步。
“我还挺想和你赌一赌,今夜梁鹤随会不会来这个院子。”
“什么……”
谢希暮眸子动了动,从对方的神色里察觉出什么,一时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