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提溜着一个文件袋,淡定从容地迈步走进了保安局的某间临时安全屋。
当看到满头银发的许士勋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后,安心略微感触地说道:“许先生,第一次见面竟是如此场景,这感觉颇为奇妙啊!”
听到略微耳熟的声音后,许士勋放下了报纸,抬起头看了眼来人,随即开口问道:“安心,安先生?”
安心微微颔首,礼貌地伸出了右手说道:“许先生你好,我是安心!”
得到确认后,许士勋情绪有些波动!
他面色复杂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一时竟然无语凝噎。
该恨吗?
如果不是安心,自己此时或许还在外面挥斥方遒,受人尊重。
但要说真有多恨,也不尽然。
三十年如履薄冰的双面人生,自己早就受够了!
再也不想经历午夜突然惊醒的时刻。
再也不想感受每时每刻拷打自己良心的痛苦。
安心依然保持着握手的姿势,他知道许士勋终究会清醒。
果然,过了好一会儿后,许士勋逐渐恢复了平静,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安心的右手,然后开口感叹道:“少年英才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许先生过奖了,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呢?相信许先生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风华正茂嘛!”
安心礼貌地恭维了几句,随即略带好奇地问道:“许先生,如此境遇,作何感想?”
这不是嘲讽,这是真心好奇!
从豪门家族掌门人一夜间沦为阶下囚,这种境遇真不是谁都有机会遇到的。
反正安心既不觉得自己未来会有这个机会,更不想亲自去体验一番。
那这样的话,只能听听有机会尝试的人说说感想,既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可以借此机会警示自己一番。
许士勋并不在乎安心是嘲讽或好奇,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面色如常地吐出了一句巧话:“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多行不义必自毙。”
安心略有感悟地点了点头,然后朝许士勋竖了一个大拇指说道:“许先生够豁达!”
许士勋摇了摇头说道:“为时已晚,为时已晚!”
安心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微微一笑并没有就此继续展开,反而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文件直接递给了许士勋,然后笑眯眯地说道:“既然许先生做到了该做的事,那我也该履行我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