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垛在院子中间,离上房有几步,离厨房有几步。
草垛着火了,上房的人和厨房的人都能跑出来。
即便跑不出来,不一定能点着房子。
秦川脑子里想着这些,身子原样靠在后道房墙上。
眼睛往前一伸,就能清楚看到草垛周围的情况。
秦建民将油桶放在了厨房门台上,转过身拿起靠在草垛上的长木叉。
一木叉**去,挑起来一大抱干草,有麦草有谷草有碱蓬。
妇人让他将院子里干草挑隔壁麦场上。
看上去他干这个活。
周琴琴揭厨房门帘问一句:“那个…大伯,要不要我帮你?”
周琴琴跟着小妹和小妹夫的口气叫长辈。
秦建民回答的冷硬低沉:“不用,你帮你妈你春婶做菜。”
周琴琴看秦家大伯挑起高高一叉干草,往左边走了几步,一叉干草从土墙上扔了过去。
周琴琴又进厨房去了。
秦建民放下木叉,一大步上了厨房门台,手一伸拉紧厨房两扇木门。
一声铁链门栓响,门上的铁链栓子扣紧了。
秦川嗓子眼里大喊一声差点扑了出去。
两声嚓嚓,是手里的照相机声音,秦建民听见的是门上链子门栓。
同一时间,里面四个妇人没什么反应。
三秒后有反应了。
是周琴琴叫喊:“大伯,你在外面拴门干什么?
秦建民一声不吭,拿起木叉猛挑一叉干草,双臂一抖,扔在厨房门口,掩住了半个门帘。
嚓嚓的相机声在上房背后过道里响,秦建民木叉挑干柴,听不见别的声音。
听不见厨房屋里周琴琴大声喊:“大伯,大伯父!”
春婶的声音喊出来:“秦建民你犯什么病你锁厨房门?”
大伯母又喊:“我的天咣荡神,你又犯什么病?”
厨房门在里面被她们拽的咣当咣当响,里面几个妇人哇哇喊叫。
秦川手里捏着照相机,眼睛盯着门台上的油桶。
还差那一步。HTtρs://Μ.Ъīqiκυ.ΠEt
秦建民一声不吭。
一木叉一木叉往厨房门口堆干草,旁边窗户上也挑了了一叉,纸窗户被里面人捅开,春婶一声撕声裂气大声喊:“建民,你干什么啊?”
“妈,他要放火啊!”周琴琴大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