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四年元月31日是大年三十儿。
还有五天过年。
外面街区满世界是鞭炮声。
看大门的老张过一会儿出去看一眼,怕谁家小孩在平安院子大门口放鞭炮,惊着月婆房子里三个还没满月的宝宝。
离满月还有七八天。
正月初五给三个崽子代满月,大坪村人来百八十号。
秦川在月婆房间里大半天不出来,就是跟媳妇商量代满月的事儿。
男人的意思,到时候在景宁饭店包二十个桌,差不多就能安排下大坪村下来的人。
周园园没那么乐观。
“就怕没咱的位置,正月里都是婚嫁事情,景宁饭店里都是跟领导有关系的人,哪能挨上咱。”
“我做两手准备,真要在饭店订不上,大不了在这个院里搭棚子,摆上十个桌,招呼两茬人,咱三叔结婚的时候,外面蒙一层棚膜的办法多好,里面暖暖和和。”m.bīQikμ.ИěΤ
“可你搞两手准备是什么意思呢,饭店和这儿都摆桌。”周园园嘴上嘀咕。
“那不摆了,咱一家人吃一顿臊子面算了。”
周园园嘟着嘴看在男人脸上,是祈求的口气:“川,你说以后再不生了,难道我们不应该给三个孩子看个满月庆祝一下?又是大正月,村里人都盼着呢。”
周园园不计较自己没有正经婚礼,但计较男人不给三个宝带满月。
“嘿嘿,我开玩笑呢,我不会让我儿女没有一个正经满月,你的婚礼一并给你补上。”
周园园一口拒绝:“婚礼不要!”
“为啥不要,咱俩商量好的,咱俩的婚礼跟娃看满月一块来。”
“啊呀,我开玩笑的话你还当真?哪有娃满月了才举行婚礼,人家不笑死。”
“我看谁敢笑?”秦川瞪眼。
外面李艳咯咯笑出了声。
“艳姐进来呀!”周园园喊一声。
“我刚从戏台仓库那儿过来,身上冷,就不进来了,小川,你来办公室咱俩说。”
秦川从月婆房间出来,关好门,到隔壁办公室。
出货单给秦川签字,李艳嘴上解释:“真没想到芳姐给咱供过来了五千件景宁棉衣,质量要比上个月那批好,可能是考虑到北区更冷,多加了棉花,多扎了两道线,你看看!”
两件棉衣抖开,男式一件,秦川穿在身上,热乎乎暖和。
“我过年的新棉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