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被夜明珠淡淡光芒笼罩的寝房,好比迷幻般的水晶宫,到处萦绕着一层描不清的水气。
宁晓菱手抱儿子,静静地来回踱着步,小声唱起了各种版本的新年歌,盈盈水眸时不时地往门口扫视。不知经过多少次之后,那抹高大颀长的熟悉人影总算闯进了她的眼帘。
压住心底复杂的想法,她迅速收回目光,俯看怀中已然熟睡的宝宝。
东方辰慢慢朝她靠近,瞧了瞧宝宝,视线最后定在她的脸上。
宁晓菱则刻意忽略他炙热的凝视,不加理睬,走向大床。
东方辰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说,“菱儿,对不起!”
对不起?他在因为什么道歉?宁晓菱眼波一阵晃动。月华方才自作主张地对她禀告,说东方辰整个下午都在芙蓉宫赏琴,还顺便在那陪杨德芙和杨德芙的表妹晚膳。
“菱儿……”
“宝宝睡着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宁晓菱忽然打断他,声音异常的淡漠。
东方辰若有所思,蓦然抱起宝宝,不顾她的低喊,信步踏出房门,不久后再回来。
“你将宝宝抱去哪了?”宁晓菱俏脸含愠。
“宝宝睡了,应该回他寝房歇息。”东方辰说着,拥住她。
宁晓菱下意识地甩了甩手臂,表示她的抗议,但最后还是被他稳稳钳住,一起来到了床前。
“你不开心?”东方辰漆黑的眸子,尽显探究意味。
宁晓菱一愣然,随即卧于床榻,用背对住他。
东方辰也脱去龙靴,盘膝坐到床上,沉吟了一会儿,出其不意地娓娓道出,“母妃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精通音律,她的琴声总会给人带来一股特别的安宁。自朕懂性以来,母妃就经常讲,感谢上天赐给她三样珍品:弹琴的天赋、可爱乖巧的儿子,她深爱的夫君。”
宁晓菱竖起了耳朵,东方辰继续讲述,“朕自小调皮好动,三岁开始跟随太傅学习各种知识,日子很苦很烦闷。每当朕心情不好的时候,母妃会用琴声消除朕的苦闷和不快。直到五岁那年……”
“五岁那年怎样了?发生了什么事?”宁晓菱无意识地急声问出,她曾得悉东方辰的母亲好像就是在他五岁那年去世。
难得宁晓菱主动搭话,若是平时,东方辰肯定欣喜若狂,可现在,他已全然陷入回忆当中,那对幽深的黑眸开始涌上哀伤与悲痛,“有一天在书斋,朕和东方顕因为某件事争吵打架,父皇责备朕身为兄长却不礼让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