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慌得不行,下一刻,颤抖的身子被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扶住,鼻端闻到一缕淡淡的檀木香气……
“小叔?”穗和怯怯地唤了一声,一颗心瞬间就落了地,仰起小脸看向面前的男人,湿漉漉的眸子写满不自知的欢喜。
谢天谢地,还好是小叔。
小叔是长辈,应该不算是外男吧?
裴砚知冷眼看着小姑娘从惶恐到惊喜的转变。
她一向最怕他,每次见他都诚惶诚恐,怎么这会子看到他竟如此欢喜?
“站好了。”他将她扶稳,负手向后撤了一步,“走路都不看路的吗,不小心掉水里可如何是好?”
穗和低下头,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
水榭里的人已经发现了裴砚知的到来,全都局促不安地站了起来。
“小叔。”
裴景修忙不迭地迎上来,向他躬身行礼,小心翼翼解释道,“几位同年来贺侄儿高中,侄儿就请他们吃个便饭小酌几杯,因是仓促决定,来不及向小叔请示,还请小叔担待。”
“仓促之下,还能将酒菜准备得如此丰盛,你是把醉仙楼的厨子都请来了吗?”裴砚知冷声发问,古井般幽深的目光紧盯着他。
“不,不是,是穗和,穗和做的……”裴景修紧张的说话都结巴起来。
裴砚知冷笑一声,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缓缓扫过水榭里的众人。
这般平静却充满威严的扫视,让几个年轻人都感到无形的压力,本来还想趁机和他见个礼套套近乎,此时却只剩下满心惶恐,仿佛他能饶他们一命就是格外开恩。
宋绍阳身为安国公府的嫡子,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识过,骤然对上这位左都御史的幽冷目光,也忍不住一阵慌乱。
宋妙莲昨天才被裴砚知下过脸,这会子看着向来没人敢惹的二哥哥都不敢出声,她也只好蔫巴巴地低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HTtρs://Μ.Ъīqiκυ.ΠEt
裴砚知又静默了片刻,直到众人吓得快要站不住,才冷漠开口道:“都散了吧!”
从来没有哪家是这样驱赶客人的,然而此时,这一声听在众人耳中,无疑是一道赦令,谁还敢计较他的无礼,巴不得立刻从他眼前消失。
裴景修垂头丧气地站在裴砚知身边,眼睁睁看着朋友们灰溜溜地告辞而去,感到一种莫大的屈辱。ъΙQǐkU.йEτ
小叔就算再不喜欢,他都已经把人请了来,酒菜也摆上了,就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