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兄长和侄子,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她就算走着爬着也要到北疆去找兄长,只要找到兄长,他们总有办法把日子过下去。
穗和翻来覆去地想着,不知不觉枕头已湿了半边。
这时,窗外突然有人慌张大喊:“大人,不好了,大太太在西院悬梁了!”
穗和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下矮榻上,雀儿也被这声音惊醒,爬起来向窗外看。
“大人,大人……”外面那个声音又接连唤了几声,“大人,大太太悬梁了,您快去瞧瞧吧!”
雀儿吓得不轻,颤着声叫穗和:“娘子,娘子,你听见没有,有人说太太悬梁了。”
穗和说:“我听见了,你把灯点起来,咱们出去瞧瞧。”
雀儿答应一声,手软脚软地起来点亮了灯,扶着穗和一起出门去看。
恰好睡在隔壁的裴砚知也披衣走了出来,阿信正打着灯笼给他引路。
见到穗和出来,裴砚知略一皱眉,沉声道:“没你的事,回去睡觉。”
穗和哪里睡得着,小声道:“我有点怕,过去瞧瞧反倒能安心。”
裴砚知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阿信手里的灯笼:“你留下来陪着她们,我自己去。”
“……”阿信都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提着灯笼走远了。
阿信只得留下,对穗和道:“娘子回屋吧,小的在门口守着。”
穗和也不敢违逆裴砚知的话,又扶着雀儿的手回了屋。
“娘子,太太不会真死了吧?”雀儿惴惴不安地问道。
穗和摇摇头,坐回到床上。
她心里隐约觉得阎氏应该是不想搬走,才给小叔来这出一哭二闹三上吊。
但这话她不能和雀儿说,只能暂时保持沉默。
西院里,阎氏已经被人放了下来,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裴玉珠趴在她床前哭得肝肠寸断,裴景修则跪在另一边满脸哀痛,无声垂泪。筆趣庫
两个粗使婆子守在一旁,见裴砚知过来,叫了裴景修一声:“景修少爷,大人来了。”
裴景修抬头看向门口,起身来迎裴砚知,第一时间仍是向他道歉:“这么晚了还惊动小叔,侄儿实在惶恐。”
裴砚知没接他的话,几步走到床前,眸色沉沉看向面如死灰的阎氏。
阎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脖子上一条紫红的勒痕,用来上吊的绳子还悬挂在房梁上。
裴景修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