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太过直白,裴景修却不好直截了当,心虚地看了眼阎氏。
阎氏忙道:“这事都怪我,那天国公夫人突然来访,我一下子慌了神,没经过景修的同意就把事情和国公夫人定下了,景修回来也因此和我吵了一架,可咱们话已出口,总不好再反悔,安国公位高权重的,闹开了对你对景修都不好。”
裴砚知眼里的讽刺之意更浓,又问裴景修:“你打算将穗和置于何地?”
“穗和只是景修救回来的孤女,景修当初说要娶她我都没同意的。”阎氏又抢着说道,“他们无媒无聘,也不曾圆房,根本做不得数,砚知你放心好了。”
裴砚知的神情终于在听到那句“不曾圆房”时起了一丝波澜,意味深长地看了裴景修一眼。
三年朝夕相处,红袖添香,不是谁都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看来他这个侄子的心性并非他看到的这么简单,在那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还暗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机。
甜言蜜语哄骗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为他操持家务,照顾母亲妹妹,好让他心无旁骛读书科考。
而他三年不碰对方,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另攀高枝时不被人抓到把柄吧?
真好。
不愧是状元郎的头脑,确实非常人可比。
裴砚知点了点头,缓缓道:“我会写一份赠予书,也会去国公府为景修提亲,但我有一个条件。”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什么条件?”阎氏不由得紧张起来。
裴砚知幽深的目光从母子二人脸上扫过,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景修成亲后,我欠大哥的恩情一笔勾销,从此无论在生活上还是仕途上,都不会再给景修提供任何帮助,大嫂也不得再拿大哥的救命之恩对我提出任何要求,如果你们可以做到,我现在就写赠予书。”
母子二人皆是一愣,彼此对视一眼。
裴景修见小叔说得如此决绝,心中没来由的发慌。
阎氏却是松了一口气,爽快道:“好,嫂子答应你。”
她想着,反正裴砚知这些年只是在钱财上接济他们,从不曾为景修的前程出过半分力,前段时间景修进内阁的事,他非但不帮忙,还拖景修的后腿,以后想必也同样指望不上。
至于钱财上,虽说景修现在的俸禄不多,但国公小姐带着丰厚的嫁妆嫁进来,还愁家里没钱花吗?
所以,只要裴砚知愿意把西院给景修,愿意出面去国公府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