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裴老太太见儿子闷声不说话,更是怒上心头,手中戒尺**如雨点落下。
裴砚知后背很快就洇出血迹,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外面三个人全都惊呆了。
老太太是真的狠,对自己亲骨肉都能忍心下死手。
她不会当真一顿把这儿子给打死吧?
“你还不肯认错吗?”裴老太太厉声道。
裴砚知脸色煞白,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裴老太太怒不可遏,手中戒尺再度落下,口中恨恨道:“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你兄长就不该救你,让你淹死了才好!”
裴砚知心头一阵抽痛,几乎要压过后背的疼痛,红着眼睛抬起头与母亲对视:“所以,母亲也怨我害死了兄长是吗?”
“难道我不该怨你吗?”裴老太太厉声道,“你兄长为人忠厚,孝顺听话,从来不叫**心,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痛失长子,景修也不会失去父亲,你大嫂也不会守这些年的寡。
你害得人家成了孤儿寡母,原就该担负起照料他们一家的责任,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你身为叔叔,不顾人伦,和侄子抢女人,为了一个**婢和你嫂子侄子反目成仇,连你长姐的话你都不听,皇帝的圣旨都管不住你。
裴砚知,你想干什么,你想惹怒天子,让裴氏一族都陪你**吗,早知如此,你当年就死了岂不更好,也免得牵连别人!”
裴砚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耳朵嗡嗡作响。
母亲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仿佛呼啸而来的利箭,精准地射中他的心脏,射得他鲜血淋漓,痛不欲生。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原来母亲是这么想的。
原来母亲竟是巴不得他死的。
原来在所有人眼中,他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哪怕他拼了命的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光耀门楣,他也是那个该死的人。
哪怕他省吃俭用养活长嫂一家,掏心掏肺为他们好,甚至把御赐的宅子都分一半给他们,他也是那个该死的人。
因为兄长的死无可挽回,所以他无论怎样都偿还不了。
除非他也**!
“既然如此,就请母亲当着父亲与兄长的牌位打死我吧,我早该给兄长偿命的!”
他捂着心口,喉间腥热上涌,他忍了忍,终是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地上绽放点点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