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离开我儿子,我就饶你们一命,这是最后的机会。”
穗和趴在地上,看着身下奄奄一息的阿黄,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大人那只被摔死的小猫。
当年那个狠心的母亲,到现在仍旧狠心。
当年的大人护不住那只小猫。
现在的她,也护不住阿黄。
她又想起,大人接她出宫那天,在马车上问她,你想好了,进了这个门,就不能再回头。
她说想好了,不回头,只要能跟着大人,再难也不回头。
她已经想到会很难,却不知道会是这样的难。
是她错了吗?
是她痴心妄想了吗?
是她太不自量力,试图与世俗规矩对抗,才落得如此下场吗?
或许她该认命的。
那么多人都认命地活在规矩里,为什么她非要抗争?
抗争的结果,就是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可是,真的要认命吗?
她又是那样不甘。
大人还在坚持,她若就此认命,就等于背叛了大人,背叛了那句“再难也不回头”的承诺。
她不想背叛大人,也不想背叛自己的心。
“打!接着打!打死为止!”
老太太等不到她的回答,咬牙切齿地命令家丁继续。
家丁听命,手中长棍又向穗和身上打去。
“住手!”
裴砚知一声厉喝,疾步走来,上前抓住了家丁手里的棍子。
他震怒的样子实在吓人,周身散发的寒意比这阴冷的冬夜还令人胆寒。
家丁吓得激灵一下,立刻松开棍子跪倒在地。ъΙQǐkU.йEτ
刘玉婵吓得躲到老太太身后。
穗和听出裴砚知的声音,眼泪奔涌而出。
“大人。”她虚弱地唤了一声,带着哭腔哀求,“大人,救救阿黄,快救救阿黄。”
她来得匆忙,身上只穿着白色的中衣,后背一片血红,单薄的身子蜷缩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她费力扬起小脸向他求救,乌发散乱,双眼含泪,嘴角还有鲜血涌出。
裴砚知看着她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心痛到不能呼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撕裂成无数片。
他扔掉棍子,单膝跪地,将女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傻丫头,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惦记着阿黄。”
穗和抓住他的手,断断续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