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楼。

陈大柱果然在生闷气。

陈猛走过去，递过去一根烟。

“不抽，免得被人说，我占你便宜。”陈大柱闷哼。

陈猛哑然失笑，“我又没说，再说了，你一个老爷们儿，犯得着跟妈置气？”

陈大柱翻个白眼，接了烟，抽了起来。

陈猛陪着点了一根，父子俩对抽起来，“最近你跟我妈老是吵架，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能出什么问题？”

“自从你出去工作之后，家里的氛围就变了，我在想，是不是把你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做，您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边儿，颐养天年。”陈猛说。

“那不行，我现在还能赚钱，就没地位。要是不工作了，岂不是更没地位。”陈大柱说。

陈猛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说，“爸，您说这话就有点儿亏心了，以前咱家穷的吃不上饭的时候，我妈也没骂你啊。反倒是现在家庭条件好了，你们两个老是吵架，我妈还是我妈，您还是不是您，只有你自己知道。”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陈大柱不高兴了。

“爸，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您在外面工作，见多识广，眼界跟以前不一样了，心态自然也会发生变化，我妈呢，还是在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没什么变化。所以我觉得你们吵架的根源在你。”

陈猛说。

顿时。

陈大柱一阵沉默。

一口接一口的抽烟。

片刻之后，叹气道，“可能你说的对，我现在觉得跟你妈说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了，就算你不让我出去工作了，也还是一样。”

陈猛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了，表情凝重道，“爸，咱们都是男人，打开窗户说亮话，你在外面儿不会背着我妈，有什么事儿吧？”

陈大柱老脸一红，“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老实巴交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哪儿那么多花花肠子。”

“那就好。”

陈猛松口气，随即揽住父亲的肩膀道，“心态的变化可以理解，毕竟在村儿里待了半辈子，忽然出去工作了，接触的世界不一样，见识也广了，难免会产生错觉，觉得以前的生活不是生活，觉得以前的人跟自己不在一个层次了。

但这都是错觉，真正的生活是相濡以沫，是打打闹闹，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打小你就教育我，做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不能没有良心，您可不能学我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