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语的一言一行,对沈辞来说都是被放大的。
她推他的下颚,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去握住她的手腕,再次靠近她的脑袋,小声继续说:“如果你实在没兴趣,等下我们就回去,好吗?”
倘若没看到傅泽言在自己后面,桑知语无所谓沈辞怎么做。
偏偏她看到了傅泽言在自己后面!
傅泽言可以把她和沈辞的动静都看得清清楚楚!
之前,她如实跟傅泽言说,她和沈辞住一起时,傅泽言表现得认为她是脚踏两条船,她解释自己和沈辞只是住一起,像普通人合租的那样,还说自己不会跟沈辞复婚。
今天在傅泽言的眼皮底下,自己貌似和沈辞很亲密的模样,差不多是她打脸自己,有点对不起傅泽言喜欢过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憋住汹涌的情绪,不让情绪外露。
“知道了,你不要跟我说话了,坐好。”桑知语一如既往地嫌弃道,同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有让前夫坐姿规矩点,别上半身挨着自己。
“好。”
沈辞表面上是答应了,也做到了一部分,但他依然挨着桑知语。
众目睽睽的场合,不适宜发脾气,桑知语懒得理前夫了。
他爱怎么坐就怎么坐吧。
由于心思太乱,加上实在对拍卖品没一丁点兴趣,半个小时后,桑知语扯了扯前夫的衣角,表示自己想回去了。
沈辞理解女孩这个动作的意思,一手拿着她的小挎包,一手惯性地和她十指紧扣,起身离开拍卖会场。
拍卖会场的面积很大,为了让客人都集中注意力看台上拍卖的物品,此时,除了台上有灯光,其他地方是昏暗的。
走路的过程中,桑知语目光没刻意往傅泽言所在区域去看,但目光就是看得到傅泽言。
可能是昏暗的缘故,她看不清傅泽言的脸,只模糊地看到了他的侧脸,以及端正的坐姿,他好像在认认真真地听主持人介绍正在拍卖的物品,发现不了有谁看他。
视线没有交集,对方也没像拍卖会开始前地看自己,她不至于产生失落,仅是觉得遗憾。
假如沈辞当个合格的前夫,多好?
这样,她就不用顾忌沈辞,沈辞也不会住在她家里,她可以大大方方地跟傅泽言谈恋爱。
然而,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九八,遗憾才是人生的常态。
压住遗憾,调整好了情绪,桑知语这下真的做到仿若今晚没遇到过傅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