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城墙向前走去,在城墙中段,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卡洛尔子爵正站在城墙边缘,出神地望着远方。
这位曾经意气风发,在整个南境都有潇洒倜傥之名的年轻贵族早已没了那种英姿飒爽的模样,尽管他已经重新穿上干净整洁的绸缎外套,脸色也恢复了健康,可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压力纠缠着他,让他站在那里的时候就像一尊被风吹雨打的雕像。
卡洛尔子爵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他在这临近盛夏的时节披着一件薄外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南方,直到马里兰爵士站在他身后,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马里兰爵士不得不出声打破沉默:“我的朋友,你又在看着南方了。”
卡洛尔子爵抖了一下,看到是马里兰爵士,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抬起手指着南边那片起伏的丘陵:“从那走,林子里有一条路,骑马三天就能到我可爱的盛夏庄园……再走三天,就是我的城堡……”
马里兰爵士严肃地看着卡洛尔子爵的眼睛:“我的朋友,这是个危险的念头,南方现在相当危险!”
“我知道,我知道,塞西尔家族的人正在接收整个南境的土地,一座庄园一座庄园地接收,把我们留下的骑士和家臣都从城堡里赶出去……恐怕已经有不少骑士和家臣都效忠了他们的新主子,”卡洛尔子爵叹息着,视线慢慢从远方收回,“南方对我而言既是家乡又是噩梦,我这些天一直在做梦,梦到回到城堡,然后被烧死在城堡里……”
马里兰爵士摇了摇头:“或许你应该学着像康思科子爵和马里?奥兰子爵一样,给自己减轻点压力。”
“用酒精和魔药给自己减压?或者去城里找几个高级**妓?我可不愿意死在酒缸里或者女人的肚皮上,”卡洛尔子爵痛苦地摇着头,随后仿佛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光芒,抓住了马里兰爵士的手,“对了!爵士,我刚才看到狮鹫信使飞进巢塔,是不是王都来消息了?”
马里兰爵士看着眼前这位跟自己多少有些交情的南方贵族,不知该不该告诉对方实情,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王都没有多余的援军……只有威尔士?摩恩王子以个人名义派来的一个骑士大队。”
卡洛尔子爵瞪大了眼睛,足足愣了半分钟后才有些失态地惊呼起来:“就这些?!王都的贵族们难道都死绝了么?!”
“就这些,”马里兰爵士静静地说道,他看着子爵的眼睛,用眼神让对方冷静下来,“我的朋友,注意你的风度——你现在就像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