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反正也要转移那么多具身体,你们还差我这一个么?”
“塞姆勒大主教,”温蒂突然打破了沉默,在一旁主动说道,“还是尊重马格南大主教的意见吧,我们确实不差这一份‘支出’。而且考虑到马格南大主教刚刚做出的贡献,我们现在抛弃他的遗体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我只是从效率和务实的角度出发,”塞姆勒板着脸说道,“但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我认可了。”
“啊,温蒂女士,你是真正正直的!”马格南顿时露出大为感动的模样,“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不过我想纠正一下,我的身体现在应该还不算遗体,虽然没了灵魂,他至少还有呼吸和心跳吧……”
显然,没有人关心这点细节问题,也没有人回应马格南的话,后者在尴尬中耸了耸肩,接着突然仿佛想起什么:“对了,我刚才在那片微光空间中徘徊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声音,似乎提到了要追认为圣徒之类的……我想问问这是在说我么?”
塞姆勒和尤里仿佛没有听到,温蒂也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视线,赛琳娜静静地看着稍远一些的地方,好像从始至终都置身事外一般。
马格南眨眨眼,看看四周,尴尬又无所谓地耸耸肩闭上了嘴巴,并且准备过几天再问一遍。
……
塞西尔帝国,数小时后。
黎明的阳光照进寝室,带来冬末的一线暖意,躺在床上的高文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之后,他才微微舒了口气。
他知道,现实世界中应该只过去了短短一夜,但对于直面了上层叙事者“历史记忆”的他而言,此刻却仿佛刚刚从上千年的历史中脱离出来,一种时间甚至年代的剥离感萦绕在心头,让他颇费了点时间才慢慢恢复——原本他应该醒得更早一些,却为整理记忆和精神状态沉睡到现在。
这种剥离感对普通人可能会造成更加糟糕的结果,甚至可能产生不可逆的心理创伤,但幸好,对高文而言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他早已熟悉这浸泡在岁月长河中的体验,偶尔再经历一次,感觉跟回家一样。
待头脑中的信息风暴渐渐平息,各类记忆分门别类回到原有的位置之后,高文从床上坐了起来,环视房间。
琥珀一夜未曾离开,此刻正坐在附近的一张安乐椅上,已经沉沉睡去,因别扭的睡姿而口水流了一地。
提尔仍然盘在墙角,尾巴却七扭八歪地纠缠了起来,她半个上身都被缠在尾巴里面,睡姿……难以用语言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