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何故的肩膀:“这是什么意思?何故,你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何故的身体里已是翻江倒海,可他面色却沉静如湖泊:“就是你想的意思。我之所以去度假,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思考,现在我思考完了,我来给你答复了。”
宋居寒就连呼吸都在发颤,他笑了一下,又满脸惶恐:“何故,是我出现幻觉了吗?”
“没有。”何故强迫自己保持着冷静,“我给你一个,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们重新认识对方、重新接触,然后,也许就可以重新建立感情。宋居寒,这次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真心,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你值不值得我信任。”
宋居寒简直欣喜若狂,他猛地用力抱了何故一下,激动得不知所措:“何故,何故,何故!”
说完这番话,何故感觉胸腔处的一股郁结之气都跟着消散了。在新加坡的那半个月,反复折磨着他的、纠缠着他的关于宋居寒的一切,已经让他茶饭不香、彻夜难眠。跟宋居寒折腾的这一年多时光,仿佛比他过去的二十九年还要漫长,而拨开重重浓雾,打开朵朵心结,最终抽丝剥茧呈现在面前的,还是那颗爱着宋居寒的心,那颗被他用伤痛、自卑、怨恨、理性重重叠叠包裹起来,藏在灵魂最深处的心,依然在最难熬的日夜里,散发着微弱却执着的光芒。
他不知道爱一个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全部耗光的时候,却发现那可能是条源源不绝的水流,得到滋润时,就如滔滔大海,受到磨难时,又如涓涓细流,可从不曾枯竭,那源自生命的最强烈的渴望,从不曾,枯竭。
宋居寒疯了一样抱着何故不肯撒手,最后因为体力透支严重,在何故怀里昏睡了过去。
何故看着宋居寒脸上未干的泪痕,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爱一个人,就是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