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先送来了。君舅虽要不日流放,但他多年外任,一应人手书册都齐全,过阵子君舅就会让他用了多年的老幕僚都给阿垚送来。”
少商看她目光清澈坦白,并无半分阴翳之意,反倒精神抖擞,暗暗称奇。
何昭君看向远方覆盖着白雪的官道,再不复当年娇蛮任性的小女孩模样。只听她沉稳道:“我生于富贵安耽,少时无论闯了什么货都有阿父兄长为我兜着,本以为此生无忧,谁知父兄却尽皆战死;后来又嫁到了楼家这样殷实稳健的大家族,谁知一朝事败,弄到这般田地。我算是看明白了,靠天靠地不如靠己,没准”她笑的满心舒畅,“这样我还更痛快呢!”
顿了顿,她压低声音:“阿父没把何家与幼弟托付给继母,也没托给旁支叔伯,他托付给了我。我都不知道,原来在阿父心中我居然是能担当的起事情的。”
少商莫名感动。有时候,爱与信任蕴**难以想象的力量,给予孩子面对一生的勇气。
临到分别时,太子见何昭君矫健的飞身上马,如同一只轻快的燕子,不由得眼眶发热,他犹记得这是身经百战的何将军独特的上马姿势。
何昭君昂然坐于马上,目光自信而坚强,对少商道:“来日相逢,我请你饮酒吃肉!”
少商欣然允诺。
回程途中,太子心绪低落,便邀请凌不疑和少商共乘。
少商一直没找到机会和楼垚说句话,心情也不怎么样,喃喃道:“想想也有趣,楼家曾经最籍籍无名的幼子,何家曾经最刁蛮任性的幺女,如今却要挑大梁了,真是人生如戏啊。”
“谁说不是。”太子感慨道。
“太子殿下,妾有一言禀奏。”少商忽然一脸正经。
太子一个哆嗦:“好好说话,不要这幅样子。”
“楼经此人,实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少商正色,“不论现在,还是殿下将来得登大宝,殿下都不应再用这人了!”
太子为难的叹了口气:“他的确有不妥之处,但他到底为孤开蒙”
“难道没他姓楼的,殿下这辈子就不识字了不成!”少商一身泼辣,对着太子这样的老好人,人类不知不觉就会放肆起来。
看太子被自己吼的不响了,少商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殿下不要担心没了楼经,朝中无人支援您,只要殿下自己立身正直,心意笃定,储君之尊本就能自成一面旗帜,引来天下贤才!到那时,何愁无人可用”
“好好好。”太子摆着双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