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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业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的打量着庆尘。
只不过,庆尘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中间的那张长桌。
那里多余的椅子都已经被撤掉了,没有一张是留给他的。
此时此刻,很多人都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想看着这位讲武堂出来的教习先生会怎么做。
是到长桌上,要来一张椅子,还是默默的坐在旁听席上?
如果是要椅子,那么没有一个仆役敢帮他搬,自己搬椅子,又有点太掉价了。
如果是坐在旁听席上,那么以后的事情都不用说了,李氏的长桌上不会再有他的位置。
这财团内部的权力,每个人都是经历了无数的斗争,才最终赢得了长桌旁的椅子。
那椅子平平无奇,却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微妙的氛围里,庆尘身后的李恪忽然走出来,从旁听席上搬了一把椅子,端端正正的摆在了长桌旁边:“先生,请坐吧。”
说着,李恪还用自己的袖子将椅面擦拭干净。
椅子并不脏,若是李氏家族会议的椅子是脏的,怕是要有仆役被流放出去了。
而李恪这么做,分明是在给所有人做样子,李氏大房有资格进祠堂的继承者都给先生擦椅子,其他人就别再做什么小动作了。
旁听席上的人,全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李恪竟然在家族会议上,都将身段放的这么低。
长桌上的人也有好几个愣住了,连李长青都有些意外,她原本的打算是,由她开口要来一张椅子的,没有哪个仆役敢违抗她的命令。
但是,现在明显不需要她出面,庆尘自己也能解决问题。
长桌上,李云业回头看向自己大哥李云寿,有些琢磨不定,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家大哥授意儿子做的。
李云寿的表情,永远如龙湖般波澜不惊,他看向李云业:“别胡思乱想了,他甚至都没给我搬过一次椅子。”
言外之意,这事跟他李云寿没关系。
李云业如一头瘦虎似的,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有意思。”
庆尘来到长桌旁边坐下,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保持着呼吸术,闭目养神。
仿佛对一切都不太关心似的。
李恪、李束等人就坐在他身后,也一样的一言不发。
若不是场合太隆重,李束他们甚至希望先生能带他们入定,在会议期间也别耽误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