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对于肖恩的秘密也很感兴趣。”范闲搓了搓有些微湿的手,扭头看了看这阔大宫殿群里的景致。
海棠静静说道:“我杀肖恩,就是因为他的那个秘密会对很多人造成很大的麻烦。”
二人极有默契的同时住脚,停留在一株大树之下,头上青叶如衣,遮rì覆体,一片清凉。范闲将目光望向海棠平静稳定的双肩,忽然说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永远的秘密。”
“肖恩活着,也许会让很多人死去。”
范闲挑挑眉头,知道对方这种无来由地悲天悯人,在很多方面会显得很混帐,但自己也不可能仅凭几句话就改变什么。
“陛下似乎有事相求范公子。”海棠说道。
范闲微微一怔,知道对方也看出来,想了一想之后,诚恳问道:“不知道海棠姑娘何以教我?”
海棠轻声说道:“我也不知,只是如果事情与司理理有关,还请范公子通知我一声。”
范闲没有马上应允,只是陷入了些微的苦恼之中,堂堂一国天子,究竟要自己帮什么忙呢?难道真是司理理?可自己在北齐要人没人,要势没势,能做此什么?
“理理是个可怜的姑娘,好姑娘。”海棠双手依然插在大口袋里,说道:“范公子能帮忙就帮一下。”
范闲想到了北行马车上的种种,一时失神,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二人又回复了沉默,缓缓前行,任由头顶的青青树叶与更上方的阳光交舞织成的光影,落在彼此的身上,青sè长衫与花布粗衣之上。
范闲忽然抢先几步,与海棠姑娘并排走着。海棠侧头淡淡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范闲渐渐将心事放下,学着身边这女子的村姑姿式,微微抬着下颌,目光略带一丝懒散之意地四处扫着,身上青sè长衫没有口袋,所以无法插手,只好将手像老学究一般负到身后,髋部提前,放松身体的每一丝肌肉,任由着那双似乎极为沉重的脚,拖着像是要散架一般的身体,在石板路上,往前面懒洋洋地走。
海棠再次侧头看了他一眼,似乎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学自己已经养成习惯的走路姿式,眼神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范闲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与她并排懒洋洋走着。海棠也懒得再管这惫赖子,微微动了动脖颈,似乎十分舒服。范闲也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
此时rì近中天,阳光一片炽烈。
两双脚擦地的声音,渐渐合成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