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任少安,范闲岳父的门人。任少安看见范闲平安无恙,也自心安,苦笑说道:“齐国公主来嫁,这是何等大事,我这个太常寺的苦力不来,不用都察院的御史来参,我也只好请辞了。”
范闲笑了笑,心里却有些疑惑,明知道今rì使团将至,为什么这位少卿大人会来的这么晚?与屋中诸位官员稍微致意,他便拉着任少安到了门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任少安知道面前这位仁兄虽然年轻,但xìng情却是绵软里裹着钢铁,在京都一年便整出那么多的事情,掀翻那么多的官员,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宰相林若甫已然告老还乡,林氏一脉的门人,如今在京中只有靠着范府了,两相考虑,不免有些犹豫,说道:“范大人,问的是什么事?”
范闲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我不是**,使团回京,这是何等样的大事。我们离开上京的时候,北齐朝廷摆的规格朝廷应该是知道的,堂堂一位公主殿下在使团里,怎么来迎的尽是这么些芝麻官,辛其物跑哪儿去了?还有礼部那些侍郎呢?公主来嫁,至少宫中也要派些老嬷子吧,你是太常寺的人,理的就是皇家这些事情,我不问你问谁?”
任少安苦笑一声,说道:“今rì……实在是不巧,辛其物去了那边,礼部的那些大老也去了那边,范闲你别怪哥哥我,我能赶着过来,也算是把那边得罪了。”
“那边是哪边?”范闲微感惊讶。
…………任少安继续苦笑着说道:“大皇子也是今天回京,与你们隔着不到三里远驻着营,所以说这事儿太巧,礼部的人,枢密院与兵部的人都在那边侍候着,使团这边自然清静了些。”说完这番话后,他又继续说道:“范闲,你我的交情在这里,我也不怕明说,你也是位水晶心肝儿的人物,难道还真在乎这些表面上的仪程?”
范闲也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想着赶紧回京,只是公主毕竟是公主,朝廷若慢待于她,惹得天下物议,不免不美。”
他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来迎接使团的规格要弱了许多,那边毕竟是位拥有兵权的大皇子,那些朝臣们自然要往那边涌,就算是拍马屁,也得拍高头大****——他挥手阻止了任少安的解释,好奇问道:“年初的旨意写的明白,秋深长草之时,大皇子才会领军回京,这才初秋,他怎么就回来了?”
“说是太后想长孙了。”任少安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所以提前起了程,西路军在定州那里驻了下来,此次大皇子就领着两百亲兵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