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之中。
范闲苦笑了一声,发现言冰云这家伙的脸上依然是一片冰霜,但眸子里却比往rì多了些温柔之sè,而他身边的沈大小姐,似乎也从当rì家破人亡的凄苦中摆脱了出来,脸上微现羞美之意,只是眸子里又多了一丝惘然。
只是这一对怨侣不说话,不对视,当作对方不存在,情景实在是有些诡异。
而更让范闲觉得诡异地是:那位沈大小姐穿着一身丫环的服sè,而且脚下竟是被镣铐锁着,拖着长长的铁链,那铁链的尽头是在房间之内,看模样,竟是被言冰云锁了起来!
…………又安静地看了一阵,范闲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言冰云此时心情一定不像表面这么轻松,不然不会连自己在他二人身后站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于是他轻轻咳了两声。
言冰云回头望来,便看见了那张可恶的温柔的笑脸,眸子里怒意大作,不知道是被打扰而愤怒,还是因为自己被强塞了一个女俘虏而想找范闲麻烦。
沈大小姐看见范闲,却是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相对,面sè一黯,起身离椅,微微一福便进了房间,带着阵阵铁链当当之声,在雨天的行廊里不停回荡着。
———————————————————————————言冰云似乎并不意外范闲会闯到自己的府上,请他坐下之后,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但范闲却有些意外言府的冷清,他坐在了沈大小姐离开后的椅子上,感觉到臀下还有些余温,不免心头微荡,强行压抑住自己不合时宜,不合身份的遐思,说道:“本以为你千辛万苦才回京都,府上应该有许多道贺的官员才是,哪里想到雨天里,只有你和沈家姑娘相看对泣无言。”
言冰云很认真的辩解道:“第一,我没有看她,想来她也不屑于看我。第二,是这天在哭,不是我在哭。”
范闲耸耸肩,没有说什么。
言冰云继续说道:“父亲大人向来不喜欢和朝廷里的官员打交道,而且我在京都又不是提司大人这样的名人,宅中自然会冷清一些。”
范闲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去北齐之前,就是京中有名的公子哥儿,如今回国之后,一定会再次升官,那些想巴结你言府的人怎么可能不上门?就算你家是监察院的头目,与朝官们不是一个系统,但这种大好机会,我想没有人会放过。”
言冰云面无表情:“父亲养了三条狗,一直拴在门口,所以没有人敢上府。”
范闲一怔,摸了摸微湿的头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