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一挥手:“带着平儿去,朕已经与太后说好了。”
范闲张大了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好好做。”皇帝面sè平静说道:“江南事罢,在京中再放两年,朕让你入中书门下。”
他盯着范闲的眼睛,语气柔和说道:“朕,是看重你的。”
范闲略一沉默后,毫不矫情地点了点头,知道谈话已毕,便准备请辞回家。不料……皇帝又挥挥手,淡淡说道:“今rì立冬,宫中有宴,你就在宫中用饭……朕已让人去你家接婉儿。”
范闲心中又是一惊,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还是什么都说明不了。
“太后想见见你。”皇帝说道,又咳了两声掩饰道:“老人家想见见婉儿的夫君究竟生的是什么模样。”
—————————————————————皇帝坐着御辇离开了,亭中清静下来,只剩下范闲与那名今rì专门负责推轮椅的小太监。
范闲注视着皇帝离开的方向,眼中一抹冷淡自嘲一闪即逝,今rì受召入宫,虽然事发突然,但他依然有些小小的期望,或许那个中年男人会让自己去看看那幅画?或许那位中年男人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没料到最后依然是这种仁君忠臣的奏对。他的心里有些隐隐失望。帝王家本是无情地,这点他当然清楚,而他也从来没有将那位中年男人当作自己的父亲看待……所谓失望,其实只是为那个叫做叶轻眉的女子失望。
看着皇帝对待自己的态度,就知道他是位薄情之人,至少……对于母亲,并没有应该的感恩之心与足够的怀念。换句话说,就算皇帝如今对自己已经是无比信任,就算他已经将自己当作了最亲近的臣子,但依然只是臣子而已。
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揭破身份,不再是一位护驾有功的“忠臣”,而涉及到那把椅子的归属……范闲心里冷笑着,对于当皇帝,他没有一丝兴趣,当监察院提司,却是他所小养就的兴趣所在。但是当不当是自己的问题,中年男人让不让自己站在排列的序列里面,这就是道德问题了。
cāo!……老子不稀得说你!
…………骂皇帝娘发泄完毕,范闲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郁闷也确实没道理。因为宁才人是东夷女俘的缘故,大皇子就被许多人从心里自动剥夺了继位的权利,更何况自己这样一个见不得天rì的角sè,再说母亲当年的离奇辞世,一定还有些尾巴没弄干净,才让皇帝迟至今rì也不敢与自己相认。
让范闲有些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