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替陛下挡的那一剑相较,就算两相抵销了。”范建冷笑着说道:“所以说,这是最好的时机。宫里这些事情,我不说你也清楚,或许再过些年头,陛下惜你救驾的情份淡了,你也就再难利用。揭破身世只能在这几天,早些不行,晚些……也不行。”
最好的时机。
范闲在心里品着这些话里的寒意,面上浮出一丝苦笑:“我只是担心,这件事情会对家里带来什么麻烦。”
范家收留当年叶家遗孤?虽然这是皇帝的安排,但闹大了之后,皇帝肯定是不会认帐,倒霉的只能是范府。
范建缓缓闭上双眼,唇角欣慰的笑容一现即隐,缓缓说道:“傻孩子,如果连你都不会动,怎么会动为父?如果朝廷对我动手,岂不是证实了你是叶家的后人?”
范闲睁大了眼睛,半晌后说道:“您的意思是,不论外面如何传,我们死都不能认帐?”
“当然。”范建含笑说道:“谁能有证据?”
范闲叹息道:“真可惜,我本以为既然没有什么影响,我可以借机……”
“借机替叶家翻案?”范建哈哈大声笑了起来:“难怪你先前紧张如斯,原来是存着大心思。你这孩子啊,这世上的案何必一定要在明面上翻呢?十几年前陛下就已经替叶家翻过一次,如今这些,只是余波罢了。”
范闲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叶家后人这件事情,其实还真不能吓着孩儿,只是……”他本准备说,担心被长公主及有心人从这件事情里,猜出自己身上带着皇家的血脉,但话临出唇之时,忽然醒悟过来,住嘴不言。
关于自己与皇帝的关系,范闲与父亲大人从来没有正面说过,一直以来,父子二人都很知机地没有点破,尽量维持着目前和睦的景象。
范建明白儿子想说的是什么,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那件事情……你还是藏在心里吧。至于别人猜不猜的到,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为父明言,陈院长只怕一直满心欢愉地等待着这件事情的发生。等传言来到京都后,他一定会动用手中的权力强力压下流言,从而证实这条流言,然后等着天下人逐渐猜到你的身世,至少要让天下人习惯于……你的身世流言。”
范闲默然,知道父亲的推算是极有道理的。老跛子的做法,用**想也能想到,强力强制叶家后人的传言,才能让庆国百姓相信这个传言,这正是极高明的手法,至于自己是皇帝私生子的事情……“陈萍萍究竟想做什么呢?”范闲的心情忽然间变得十分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