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侯公公早已提升为奚官局令,掌管宫中用药死丧,实在是个要紧处,正是宫里的红人儿,按理讲,怎么也轮不着他在宫外迎着范闲。
侯公公笑道:“老姚出宫办事儿去了,陛下让奴才今天过来替一天职。”
范闲点点头,随着他往宫里走去,一路行过大坪宫殿花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半晌之后范闲终于是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这些rì子里,见惯了旁人那等目光,还是老侯你够意思,待本官如往常一样。”
侯公公微微一凛,旋即心头一热,讨好说道:“瞧您这话说的,范少爷rì后只有愈发飞黄腾达的份儿,小的当然要仔细侍候。”
范闲也不说破,呵呵一笑便罢了,其实他确实是心有所感,所有人在知道自己与皇室的关系后,神态都会有些不自然,反而是宫里的太监们似乎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他不清楚,庆国皇宫的太监们在皇子之间一向保持着平衡,不敢乱投主子,他们不比大臣,一旦投错主子,将来另一方登基之后,他们就只有死去的份儿。所以相反,他们对于皇子是尊敬之中带着疏远,而且rì常伺侯着皇帝,除了太子之外,他们也不怎么太过害怕其余的那三位皇子。
范闲是不是皇子,对于太监们来说并不重要,反而是他本身的官位,才是太监们巴结讨好的原因。
…………一路行过几座熟悉的宫殿,终于到了御书房前,侯公公小心翼翼地在门外说了声,转身对范闲使了个眼sè,便退到了一旁。
门开之后,范闲拄拐而入,站在那高高的书柜之前,对着软榻上正在看奏折的皇帝,装作有些不自然地将拐杖放到一边,对皇帝行了个大礼。
皇帝头也不抬,嗯了一声,又说道:“自己找个地方坐,待朕看完这些再说。”
御书房里哪能自己找座儿?拿着柄拂尘守在旁边的洪竹机灵无比,听出陛下的意思,赶紧去后面搬了个绣墩儿出来,摆在范闲的身旁。范闲向这个小太监投以感激的一笑,坐了下来,心里却想着,这小孩儿的青chūn痘怎么还是这么旺盛?
皇帝低着头,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幕,但看着奏折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御书房里一片安静,没有人敢说话,门内门外的太监们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这不是范闲第一次与皇帝二人单独相处,但在那个传言传开之后,二人就这般独处一室,他的心里总有些莫名紧张,胸口也有些发痒,忍不住咳了两声,咳声顿时在御书房内回荡了起来,清楚无比,反而将他